第141章 她烧了神像,却把名字刻进了百姓心里(2/2)
“北境,寒鸦岭,有一处废弃多年的铁矿。我的人查到,近一个月来,有身份不明的车队频繁出入,运送的不是矿石,而是大量的药材、木炭以及孩童的衣物。”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更关键的是,附近几个村子的猎户都说,深夜时常能听到从矿洞深处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凄厉无比。但光天化日之下,却从未见任何孩子出入。”
慕云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谢刃继续道:“我没敢贸然行动,怕打草惊蛇。先派了两名暗卫伪装成游方郎中,借着给矿区守卫看病的机会潜入过一次。他们回报的消息……令人发指。”
根据暗卫的回报,矿洞深处被人为改造,用阵法和大量炭火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温热环境,他们称之为“温床”。
在那温床之中,竟圈养着十余名年纪都在五岁以下的女童。
每个女孩的手腕上,都被烙上了一个伪造的、状若花瓣的胎记。
她们神情呆滞,每日被强行灌下一种名为“引脉汤”的褐色汤药,已有三名女童因高热而陷入深度昏迷,生死不知。
慕云歌听罢,沉默了许久,周身的气息冷得像冰。
她闭上眼,在意识中调出了系统。
面前的空气中,一道只有她能看见的虚拟光屏弹出,上面呈现出数张复杂的脑波共振图谱。
这是系统根据暗卫描述的孩童状态,结合“引脉汤”可能的成分,自动生成的分析结果。
图谱上,代表神经活性的曲线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高度同步的峰值波动。
系统标注:【警告:检测到目标群体神经活性异常,正被特定声波频率持续诱导,进入浅层催化催眠状态。
推演模型与‘唤魂曲’相似度高达87%,判断为变种应用。】
“唤魂曲……”慕云歌睁开眼,眸中杀意凛然。
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秘术,通过特定的音律控制人的心神,而它的变种,显然被用在了更邪恶的用途上。
她当即下令:“让萧振威即刻点齐羽林卫精锐,封锁寒鸦岭所有外围出口,切记,不得惊动任何人!我要那些孩子,全都活着出来。我也要幕后之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圣坛’,是如何轰然崩塌的。”
她比谁都清楚,这种丧心病狂的布局,背后必然有周密的计划。
一旦强攻,对方狗急跳墙,第一个牺牲的必定是那些无辜的女童。
唯有设局,诱其自乱阵脚,方有一线生机。
她转向青黛,语速极快:“你连夜赶制一批‘安神香囊’,就用上次剩下的宁神粉,用灵泉水净化稀释百倍,确保药性温和,只起安神清心之效。伪装成民间常见的驱邪之物,通过药典司的渠道,以最低价流入寒鸦岭周边的村落。同时,放出风声,就说寒鸦岭最近阴气重,小孩子容易中邪,佩戴此香囊可避祟安康。”
青黛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办。
不出两日,这个传言便在寒鸦岭下的小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户人家恰好是被掳女童的亲属,他们买通了一名负责送饭的杂役,偷偷将一枚香囊塞进了孩子的衣物里。
当天深夜,矿洞深处的“温床”内,一名原本和其他孩子一样眼神呆滞、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在宁神香囊微弱药力的作用下,竟从那音律催眠中挣脱出来。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要娘!我要回家!”
这一声哭喊,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水,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其他孩子也被惊动,哭声此起彼伏,整个矿洞深处一片混乱。
负责看守的黑衣人顿时慌了手脚。
矿洞最深处的一间石室里,一名主持此事的黑袍管事听到外面的动静,勃然大怒,一脚踹开门,对着手下怒斥:“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唤魂曲期间不许有任何干扰!是谁让她们沾染了外面的东西?!”
他这一声怒吼,清晰地暴露了他们的内部层级和对外界物品的警惕。
而这,正是慕云歌想要看到的。
早已埋伏在左近的萧振威,接到信号,立即率领伪装成运炭车队的精兵,从一处被暗卫标出的薄弱入口里应外合,发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那些只会些邪术的守卫,在百战精兵面前不堪一击。
当慕云歌赶到现场时,战斗已经结束。
她走进那散发着血腥与药味的矿洞,看到了被成功解救出的九名女童。
她们大多惊魂未定,瑟缩在一起。
只有一个最小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怀里死死抱着一样东西。
慕云歌缓步走过去,蹲下身。
那女孩怀里抱着的,是一块已经烧得焦黑的玉佩,上面布满了裂痕,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其原本的形状。
那是……当年药灵祭典上,专门赐予“药灵之皿”候选者的信物!
她从女孩颤抖的小手中,轻轻接过那半块玉佩。
指尖抚过上面冰冷粗糙的裂痕时,她脑中的系统界面忽然闪烁起刺目的红光。
【警告:检测到高度相似的母系血脉共鸣残留信息。】
【结合现场环境与物证,开始逆向推演……推演结果:敌方核心目的为逆向复制‘皿胎’培育流程,试图人为制造新一代‘药灵之体’。】
慕云歌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望着怀中这个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却仍死死护着信物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她将孩子轻轻揽入怀中,低声许诺,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不怕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一次,换我来当你们的盾。”
而就在此刻,千里之外,一座隐于深山云雾中的古老道观内。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站在一座巨大的、布满裂纹的铜鼎前。
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却燃烧着疯狂的炽热。
他用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任由鲜血一滴滴落入鼎中那翻滚的、散发着诡异香气的液体里。
鼎内的液体随着血液的滴入,颜色由碧绿转为妖异的赤金。
老道士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狂喜而扭曲的笑容,用嘶哑的声音低语着,仿佛在向某个不存在的神明献祭。
“最后一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