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转机(1/2)

“我当时想,这就是天意,是要让我借助这股力量重振道门,斩妖除魔,再兴道教!”

“可是我从未料到……那个器皿之中,所藏之物竟会释放出如此磅礴的力量!”

王常月回忆起那段尘封的往事,语气中透出难以言喻的哀伤。

那段历史本该是道门的辉煌篇章,本该被传颂千古。

然而在他心中,却成了灾难的起点。

“里面装着的……是一滴血吗?”马小玲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错,正是四百年前的那一滴。”

“那一天,我终生难忘,怎么也忘不掉!”

“当时我正在禁地闭关修炼,忽然器皿破裂,一滴血悬浮在空中,稳居中央。”

“那滴血释放出诡异的血雾,那雾气缠绕在我身上,仿佛在我的体内种下了某种枷锁。”

“那天,整座王屋山都被这股血雾吞没。”

“而就在那天夜里……”

王常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那是一位曾经叱咤风云、受人敬仰的道门高人少有的神情。

“所有人……都疯了!就在那轮圆月升起之后,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成了疯魔!”

“他们互相残杀,毫无节制……”

“整个全真教……只剩我一人活了下来,唯一的一个。”

他苦笑着,眼中却含着悔恨与痛苦的泪光。

“就只剩下我了……”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了马小玲的脊背。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竟然能让一个鼎盛的教派瞬间崩溃,连王常月这样的高人也落得这般下场!

“那一天……我亲手杀了全真教数千弟子。”

“鲜血染红了整座山门,尸骸遍地。

师父、师兄、师弟、徒儿……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有的死于同门之手,有些……是我亲手所杀。”

“我想自尽……却怎么也做不到!我割开喉咙,斩下头颅,甚至将自己炸成碎片……可我就是死不了。”

王常月的身体微微颤抖,即便他修为高深、心境超然,也被这恐怖的经历折磨至今。

“我试图离开王屋山,可只要跨出百步之外,便痛不欲生,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是那滴血造成的。”

“每到夜深月明之时,身体便如被千万虫蚁啃噬,痛得难以忍受,痒得几欲发狂。”

“我求生无望,求死不能。”

他的眼中满是绝望,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空。

马小玲和浑妖尊听到这些话,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这样的折磨,确实已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江哲静静聆听,神色平静,目光却如深渊般沉静。

“后来……”

“禁地之中,来了一个人,一个我们从没见过的人。”

“他告诉我们,只有在王屋山中日夜跪拜,呼唤那滴血的主人……才能减轻痛苦。”

王常月语调低沉,仿佛在诉说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自那以后,凡是靠近这里的人……都会被诅咒。”

“那些血雾围绕着王屋山,哪怕你不踏入山门,也会被侵染。”

“你们今日所见之人……都是百年来,被这诅咒折磨却尚未彻底疯狂的幸存者。”

这一段段叙述,仿佛带着血与泪的重量,令人不寒而栗。

马小玲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滴血,竟能如此诡异恐怖。

“前辈……可知那出现在禁地的人是谁?”她压下心头的惊惧,低声问道。

“他……自称田假。”

王常月缓缓说出这个名字,记忆仿佛被拉回到那个遥远的夜晚。

“他还说……这滴血来自两千年前。”

“他说,那位血的主人,或许会在两千年后重返此地,取回这滴血。”

“那时……我们的苦难,或许才会真正终结。”

马小玲望着眼前神色恍惚的王常月。

这个曾在三四百年前,引领道教辉煌的人物。

如今却被一滴血折磨得几近疯狂。

“田假……”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这田假……不正是齐王建的弟弟,齐假王吗?

当年,他的门客曾让马家先祖与第二代僵尸王重伤逃亡……

而如今,他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并且,怎么会跟那一滴血扯上关系?

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隐情?

“换句话说……禁地里那滴血,才是真正导致全真道覆灭的根源,也让王屋山变成了一片死地。”

“可为什么外界从未有过相关传闻……”

马小玲对此感到疑惑。

但她很快便明白了……

凡是进入山中的人,从来没有人能走出去,又怎么可能有消息传到外面?

“我在这里守望了几百年,日复一日在山脚虔诚叩拜……我们最后的执念,不过是想看看山外的世界。”

“几百年的煎熬,或许就是在等那个人归来,才能迎来一线生机。”

王常月的眼神黯淡,满是痛苦。

“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道行早已被那滴血吞噬。

也许当那滴血消失的那一刻,也就是我生命终结之时。”

“但我……心甘情愿。”

那种折磨,

几百年如一日地承受!

难以想象其中的痛苦有多深!

马小玲转头望着眼前的王屋山,缓缓戴上了墨镜。

透过镜片……

一道道血色的雾气在山间缭绕,渐渐聚集成一团浓重的血雾,将整座山笼罩其中……

“就连靠近这里的普通人,哪怕没有真正踏入,也会陷入癫狂,生死两难。”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人敢靠近了。”

“马家姑娘,你若真要上山,千万要小心,那里面的痛苦……比死亡还可怕。”

王常月语气沉重,满是劝阻之意。

他之所以把马小玲一行人带到这儿,

是因为这里是离山脚最远、血雾最稀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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