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这完美世界，是一座坟墓！（2/2）

每个人身上都连着无数代表过去的因-果线，织成了他们活生生的过往。

但是，当他看向这些人的前方——代表未来的方向时，他的心跳都停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因果线延伸出去，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

这些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保持着最灿烂的样子，却永远失去了前往明天的能力。

“现在，你看到了吗？”

陈默的声音在因果线交织的世界里回响。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东西！看看他们！看看这些被你守护的灵魂！他们的每一根因果线，都被你钉死在了过去！”

“他们的未来呢？他们的明天在哪？！”

“是一片虚无！一片空白！一片连绝望都不存在的彻底的‘无’！”

陈默向前一步，皇道威压和他的话语合在一起，砸向老僧摇摇欲坠的道心！

“你以为你给了他们安宁？”

“不！你只是实施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温柔、也最残忍的剥夺！”

“你剥夺了他们犯错的权利，而犯错本是成长的基石。”

“你剥夺了他们受伤后哭泣的权利，而眼泪恰恰是坚强的证明。”

“你让他们无法从失败中站起，也无法选择另一条路，但转折才是人生的常态。”

“你剥夺了他们最核心的东西——前进的权利！”

陈默的声音猛的提高，他指着老僧那张扭曲的脸，吼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不是医生！医生救人，是想让病人重新回到风雨里，过完完整的一生！”

“你只是一个看管监狱的！”

“你守护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历史！”

“这里的一切，就是一座用和平繁荣堆起来的漂亮坟墓！”

最后两个字，砸进了这个虚假世界的法则核心。

咔嚓一声，像是玻璃碎了。

永恒的黄昏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黑色裂痕。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裂痕像蛛网一样，几秒钟就爬满了整个天空。

世界开始剧烈摇晃。

“不……这不是坟墓……是净土……”老僧跪倒在地，他伸出手，想抓住那些正在崩溃的幻象，嘴里不停地念叨。

但现实是无情的。那些脸上带着笑容的居民，身体像沙子一样被风吹散。繁华的街道和城墙，在震动中坍塌破碎，变回了能量光点。

十几秒的功夫，那座理想之城，那片曾让李昊和赵玄陵都动摇过的净土，就在陈默的话语下彻底碎了。

光芒散去。

三人发现自己还站在禅院里。菩提树和石桌都还在。

只是，树下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僧，此刻却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坐在地上，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引以为傲的道，被陈默击溃了。

他的道心碎了。

李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身旁恢复平静的陈默，他好像只是做了件小事，但李昊的心里却翻江倒海。李昊终于明白为什么陈默会被选为总顾问。不只是因为天命，更因为他有种能颠覆世界、重塑规则的思想力量。

赵玄陵看陈默的眼神也变了。除了敬畏，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论道结束了。

陈默走到石桌前，看着棋盘天元位置上那枚发光的佛骨舍利。

老僧抬起头，用尽力气，把那枚天命碎片推向陈默。

“你赢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它是你的了……”

但就在陈默准备伸手去拿时，老僧脸上却露出一个奇怪又悲凉的苦笑。

“但是……你以为这就完了？年轻人，你打碎的只是一个谎言。”

“守墓人这个身份，本身……是个更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