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最后的赌局（1/2）

……

那面因果律构成的墙壁，已经变成了一块散发着白光的屏幕。

鲜红的倒计时数字在屏幕上跳动，每一次变化，都让在场的人感到一阵战栗。

时间，这个在天牢里已经失去意义的概念，此刻用一种粗暴的方式重新出现。

“这……这是什么意思？”

李昊的声音很干，他那张写满傲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想再次催动龙脉之力，去链接、解析和对抗眼前的景象。

然而，往日里听话的金色龙气，此刻却畏缩在他身边，根本不敢靠近那面光墙。

在这股力量面前，连九州龙脉的意志都选择了退避。

赵玄陵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的盯着不断减少的数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血色正在一点点褪去。作为九州阁的麒麟组长，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所有可能性。

但得出的每一个结论，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无解。

他们面对的，是规则本身。

“原来是这样……”

在一片死寂中，陈默的低声自语显得很清晰。

他没有看倒计时，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墙，看到了更深的东西。

他想起了亚历山f大沙盒，和他递交上去的空白卷轴。

他想起了归墟退去时，留下的那枚水晶十二面体。

原来，那只是初试通过了。

现在，是终试。

就在他想通这一切的瞬间，一个宏大冰冷的意念，降临在三人的脑海之中。

【空白的卷轴，是你的答案。】

【这个游戏，是我的。】

是归墟！

陈默的心脏猛的一缩。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那是纯粹的逻辑，是抹除了一切非必要情绪后的系统提示音。

李昊和赵玄陵更是浑身剧震，在这股巨大的意念面前，他们感觉自己无比渺小。

【我无法消灭混沌。】

【但我可以归档它。】

归墟的意念没有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胜者，将为它赋予……永久的定义。】

“混沌……”赵玄陵的嘴唇发白，她瞬间理解了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可怕含义，“是零号囚犯！它的目标，是零号囚犯！”

零号囚犯！

这个被列为九州阁最高机密，连名字都不能被提及的、一切历史悬案的源头！

陈默的大脑，也在这瞬间完成了最后一块拼图。

他全明白了。

那个贯穿了五千年历史的幕后黑手，那个以乌鸦为代号的神秘组织，他们的目的，是想释放零号囚犯，让整个世界回归到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原始混沌状态。那是一场无序的狂欢，也是一切文明的终结。

而归墟，这个来自更高维度的清理程序，它的目的，则是与幕后黑手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它要封存混沌。

它要用它那绝对的逻辑，为那个无法形容的、代表着无限可能性的零号囚犯，施加一个永恒的定义，将它彻底归档，变成一个完美、静止、永不犯错也永不发展的标本。

那将是一个没有故事，没有意外，没有悲欢离合，一切都按照最优解运行的、绝对完美也绝对死亡的世界。

一条路，是疯狂。

另一条路，是死寂。

两条路，都通向毁灭。

而我们，他妈的，就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