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不是钥匙，我是来砸锁的！（1/2）

密室中，那卷记录着家族宿命的竹简，从陈默的指尖滑落。

“啪嗒。”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默呆呆的坐在原地，眼神空洞。

工具人……

祭品……

一把被精心培养了千年的……钥匙。

他过往的一切，他的挣扎，他的胜利，他以为自己靠着智慧和勇气闯出的每一条生路，原来都只是剧本上早已写好的情节。

他不是天选之子，只是别人养肥了等着开宰的猪。

一股说不出的怒火从他胸口炸开。

这股怒火引燃了竹简上历代观陵人留下的怨念！

轰——！！！

陈默眼前一黑，精神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拽进了一片混乱的记忆深渊。

他的意识被塞进了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混沌的虚无之中。这里就是国运天牢最深处，九州阁档案里只敢称之为禁区的地方。

他身前站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清瘦，穿着一身简单的麻布长袍。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狂暴的因果乱流，靠近他三尺内就都平静下来。

他就是初代守墓人。

陈默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主人，他的一位祖先，对这个身影充满了敬畏。

这是华夏的守护神，凭一己之力收拢了五千年动荡因果，为现世换来安宁的英雄。

然而，此刻，这位英雄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前方那片什么都没有的纯粹虚无。

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但在他所附身的这位观陵人的感知中，那片虚无里，存在着一个东西。

一个无法被理解和定义的东西。

那就是零号囚犯。

它没有形态，没有意识，它就是无意义本身。它在不断质问所有靠近它的存在：

历史的意义是什么？

守护的意义是什么？

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陈默感觉到，他附身的这位祖先，仅仅是远远的感知到这个概念，灵魂就产生了即将崩溃的战栗。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想要逃跑。

但，初代守墓人没有动。

他就那样，静静的，与那片虚无对视着。

一天，两天，三天……

记忆的片段在飞速闪回。

陈默看到，那位英雄眼中的光在一点一点的熄灭。

那份为天下的坚毅，渐渐被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所取代。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初代守墓人笑了。

那笑声透着一股悲哀，仿佛在嘲笑整个世界。

“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大彻大悟后的荒谬。

“历史是轮回，文明是牢笼。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牢笼里挣扎，重复一代代的痛苦。”

“既然如此……”

他缓缓回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陈默这位祖先的身上。

在那一瞬间，陈默感觉到，他祖先的灵魂被彻底冻结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光，只剩下纯粹的死寂。

“……不如，就让这一切，都归于原点吧。”

英雄疯了。

守护者决定背叛。

典狱长准备亲手打开自己建立的监狱。

陈默的这位祖先，被这番话吓得全身冰冷。他身为观陵人的本能，让他发出了最凄厉的警报，想要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然而，太晚了。

初代守墓人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你的血脉很敏锐。能察觉到我的变化，不愧是当初被选来监督我的观陵人。”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狞笑。

那笑容里混着怜悯和残忍。

“杀了你？不，那太浪费了。”

“想要打开原点的门，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承载虚无，勘破因果的钥匙。”

他缓缓的向着陈默的祖先，伸出了一根手指。

指尖上，一缕比黑夜更深沉的烙印，缓缓浮现。

“你们观陵人的血脉是最好的材料。你们天生就能与天牢共鸣，你们的灵魂在代代的监视中，被磨砺得坚韧而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