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解的阳谋（2/2）

“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你可以选择帮助这位守护者。很简单，你带着你的队员，把你们的命和灵力全部献给这座祭坛，成为他的一部分。这样一来，你们就能合力，再多封印这口石棺百八十年。当然，代价是，你们会和他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直到你们的神智也被彻底磨灭。哦，多么伟大的牺牲，不是吗？”

乌鸦的话，让李昊和所有队员的脸色瞬间惨白。成为这怪物的一部分？永远被困在这里？这种结局，比直接被杀死要恐怖得多！

“当然，你还有第二个选择。”乌鸦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你可以选择，完成你们的任务。你看，郑和的执念体现在正全力压制石棺，根本顾不上你们，这是攻击他的最好机会。只要你们毁掉他，毁掉这座祭坛和石棺，那么，丁级悬案【明代禁航之谜】的因果奇点就会被摧毁。你们就算破案了，可以作为英雄回归九州阁，接受所有人的欢呼。”

听到这里，一名年轻队员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但乌鸦接下来的话，却将这丝希望彻底粉碎。

“哦，对了，我忘了说一个小小的副作用。”

“一旦石棺被彻底摧毁，里面那个被大明皇帝视为国之大祸、能散播瘟疫的邪神，就会被彻底释放。以它的力量，虽然不足以毁灭世界，但在现实世界中，掀起一场席卷数亿人的超级瘟疫，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选择吧，陈默。”

“是选择牺牲自己，当一个无人知晓的狱卒？”

“还是选择牺牲数亿无辜的凡人，去换取你们几个人的英雄之名？”

“一个无解的选择题，一份完美的阳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完，乌鸦那充满恶意的笑声便缓缓消失了。

整个祭坛再次陷入死寂。

只剩下郑和执念体那痛苦压抑的嘶吼，以及石棺中，那越来越清晰、随时都会破棺而出的心跳声。

“不……不……”

那名刚刚燃起希望的年轻队员，听完乌鸦的两个选择后，精神彻底崩溃了。他抱着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李昊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昏黄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没有路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路可走……”

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他们不是输给了敌人，而是输给了这个恶毒又无解的选择题。

他们的战斗、牺牲和坚持，到头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通往两种地狱的分岔路口上。

这就是乌鸦的目的。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命。

他要的，是在他们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让他们的信念和意志彻底崩溃。

幸存的所有人，都放弃了思考。

他们不约而同的，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唯一还站着的身影。

陈默。

陈默没有看他们。

他的目光死死的，一动不动的锁定着那个正在用残魂与邪神之力做最后抗争的守护者。

选择一，是英雄式的自我毁灭。

选择二，是懦夫般的苟活于世。

这是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漏洞的阳谋。

是的，没有任何漏洞。

除非……

能找到，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