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信念的崩塌，大司命的末路（2/2）

“我追求的是思想的无限可能！是精神的自由！与物质何干？！”

“是吗？”

陈默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怜悯。

“不，你追求的是虚无。”

“你的自由，需要最基本的秩序来承载。没有秩序作为参照，混乱本身就毫无意义。你想要的，不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而是一个连‘存在’这个概念都不复存在的世界。”

“你想要的……是无。”

陈默的话语无法被驳斥，让那个黑色奇点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大司命的意识在疯狂的咆哮，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逻辑。

因为陈默说的，才是真理。

“既然你如此渴望自由……”

陈默看着那个色厉内荏的敌人，眼中透出决绝。

他缓缓抬起手，行使着从李斯那里获得的、这片空间内最高的临时权限。

他要用对方的理念，来杀死对方。

“那么，我便成全你。”

“我以秩序之名，赐予你——绝对的自由！”

“即，从此刻起，你不再与任何过去、现在、未来的因果，发生任何关联！”

轰！

言出法随！

这是一道恩赐，一道仁慈又残忍的恩赐。

代表大司命本源的黑色奇点瞬间崩溃了。

它没有爆炸，只是软塌塌的散落开来，化作无数个互不关联的概念粒子。

大司命的意识还存在，但他正在经历一场比死亡更恐怖的解离。

他想思考，但前一个念头和后一个念头之间的因果关联被切断了。他的思维变成了一堆无法形成逻辑的垃圾数据。

他想维持自己的形态，但组成身体的粒子间的相互作用力被切断了。他变成了一盘散沙。

他想记起自己是谁，但他的记忆与他这个主体之间的归属关系被切断了。那些记忆变成了一段段与他无关的、漂浮在空中的影像。

他被剥夺了“我”这个概念。

因为“我”的概念，最需要秩序来维系，它需要记忆的连贯、思维的逻辑和身体的完整。

而现在，陈默，给了他绝对的，不受任何秩序约束的……自由。

“不……不要……”

在那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大司命涣散的意识终于明白了。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凝聚出了一句残破不全的话，响彻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

“没有……约束的……自由……”

“原来是……”

“……自我……毁灭……”

话音未落，他那最后的一丝意识，也彻底消散在了虚无之中。

大司命，监天司解放派的最高领袖，这个妄图颠覆华夏两千年秩序根基的存在，就此形神俱灭。

整个战场，彻底安静了下来。

那座破碎的泰山刻石在失去了大司命这个寄生虫后，停止了哀鸣，静静的矗立着，散发出厚重的光芒。

李昊张着嘴，半天没能合上。

赵玄陵的眼中，蓝光疯狂闪烁，似乎她的运算核心因为信息量过载快要烧了。

他们看到的，是一场冷酷的哲学处刑。

陈默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临时掌控【大秦基石】的权限，对他的消耗极大。

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大司命消散的地方。

那里还有东西。

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心脏正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它由纯粹的黑暗构成，其中有无数混乱的符文在生灭。

【混沌之心】。

大司命所有力量的本源。

也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恶毒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