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归国献礼之(1/2)
伯格一家缩在安全屋的墙角。
像三只受惊的兔子。
妻子搂着女儿安娜。
两人都在发抖。
伯格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手里攥着那本假护照。
指关节捏得发白。
林卫东把最后一个背包拉链拉好。
推过去。
“里面是路上用的东西。吃的,水,应急药品。还有两千美元现金,分开放了三个地方。”
他语气平静得不像刚刚偷了一台机器的人。
伯格抬起头。
眼镜后面的眼睛布满血丝。
“林先生……我们真的能走掉吗?警察肯定在找我们……”
“不是‘我们’。”林卫东纠正他,“是你们。我不跟你们一路。”
安娜突然开口。
声音很轻。
但很坚定:“爸爸,我们到底在躲什么?学校那边我请了病假,但下周有考试……”
“安娜。”伯格按住女儿的手,“听林先生的安排。这次……这次我们必须走。”
林卫东看了眼手表。
凌晨三点十七分。
窗外的法兰克福还在沉睡。
但警察肯定已经醒了。
工厂失窃一台三十五吨重的机床。
这种案子。
够他们忙一整个月。
“车十分钟后到。”林卫东说,“司机会送你们去科隆。从那里坐火车去东柏林。进了东边,就安全一半了。”
伯格咽了口唾沫。
“然后呢?”
“然后会有人接应。安排你们去莫斯科。再从莫斯科转机。”林卫东顿了顿,“最终目的地是北京。到了那边,有人给你们安排工作和住处。你女儿可以继续学医,国内现在缺医生。”
安娜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暗下去。
“我的德文学位……中国承认吗?”
“承认。”林卫东说,“我们会安排认证。你放心。”
门外传来三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
暗号对了。
林卫东起身。
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
司机是个东欧面孔的男人。
正靠在车边抽烟。
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
“该走了。”林卫东说。
伯格一家站起来。
动作僵硬。
像三具提线木偶。
林卫东帮他们把行李拎到门口。
最后拍了拍伯格的肩。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卡尔·施密特。退休工程师,带家人去东欧旅行。护照上的章都打好了,入境记录也是完整的。”
伯格深吸一口气。
点点头。
“林先生……谢谢您。真的。”
“一路平安。”
林卫东看着他们上了车。
面包车缓缓驶入夜色。
尾灯的红光在街角一闪。
消失了。
他关上门。
回到屋里。
现在。
只剩他一个人了。
和系统空间里那台机床。
林卫东在椅子上坐下。
闭上眼睛。
系统界面在脑海里展开。
那台五轴机床完好无损地悬浮在虚拟空间里。
银灰色的机身。
复杂的控制面板。
精密的主轴。
像一件艺术品。
他检查了一遍所有数据。
确认没有任何损坏。
然后开始规划自己的路线。
不能走常规渠道。
机场肯定在严查。
火车站也会加强安检。
他需要绕路。
绕一个大圈。
林卫东打开地图。
手指在上面划出一条曲折的线。
法兰克福—纽伦堡—雷根斯堡—帕绍。
从帕绍边境进入奥地利。
再往东。
穿过匈牙利。
进入罗马尼亚。
从罗马尼亚黑海港口坐船。
绕道地中海。
经苏伊士运河。
进红海。
过印度洋。
最后从东南亚上岸。
再转道回国。
全程至少两个月。
但安全。
他收拾好随身物品。
只有一个小背包。
几件换洗衣服。
一点现金。
一本备用护照。
还有家人照片。
凌晨四点。
林卫东离开了安全屋。
没走大门。
从后院翻墙出去。
落在隔壁街区的巷子里。
落地时悄无声息。
像一只猫。
第一站是中央火车站。
但他不坐车。
只是从车站穿过。
混在早班通勤的人流里。
然后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绕了三圈。
确认没有尾巴。
才往长途汽车站走去。
天开始亮了。
法兰克福渐渐苏醒。
报童在喊:“特大新闻!工厂神秘失窃!价值八百万马克机器不翼而飞!”
林卫东买了份报纸。
边看边等车。
头版头条就是机床失踪的报道。
配了张工厂大门的照片。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厂长在接受采访。
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检查了所有出口,门都没开过。监控也没拍到任何异常。那台机器就像……像蒸发了一样。”
林卫东合上报纸。
嘴角微微扬起。
车来了。
他上了开往纽伦堡的长途巴士。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帽子拉低。
假装睡觉。
巴士开出城区时。
他透过车窗看到路边停着好几辆警车。
警察在设卡检查。
但只查货车和小轿车。
对长途巴士挥挥手就放行了。
林卫东闭上眼睛。
真的开始休息。
接下来的一个月。
他像一滴水。
融入了欧洲大陆的河流。
今天在这个小镇住一晚。
明天搭个顺风车走一段。
偶尔坐火车。
但从来不坐直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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