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思念有声（8）（2/2）

沈清言的目光落在周雯身上：你说过，有些被卖到附近村庄的女性已经相对自由？能联系上多少人？

七八个村，至少三十人。

足够了。沈清言转向林医生，那些假镇静剂能用吗？

十分钟后，一支奇特的队伍向村口进发。领头的是沈清言和周雯，后面跟着三十多名衣衫褴褛的女性。她们中有的抱着婴儿，有的拄着拐杖，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村口的战斗正酣。五名警察被二十多个武装村民压制在警车后，地上已经躺了两具穿制服的尸体。沈清言示意队伍停下，派一个跑得快的女孩绕道去通知警方他们的计划。

记住，沈清言对其他人说，不要硬拼，制造混乱为主。一旦警方突破防线，立刻撤到安全地带。

女人们点点头，分成三组散开。沈清言带着林医生和周雯，绕到交火侧面的一间民房后。从这里能看到陈老大和村长正指挥村民作战，而那个则躲在一辆车后，手里拿着手枪发抖。

擒贼先擒王，沈清言抽出手术刀，我去抓村长和陈老大。林医生负责李总，周老师您年龄大了，就在这里——

放屁！周雯罕见地爆了粗口，我等这天等了十五年！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生锈的柴刀，我丈夫就在那些警察里，我要亲眼看着这些畜生伏法！

沈清言不再劝阻。她做了个手势，三人同时行动。

接下来的五分钟像一场荒诞的噩梦。沈清言如鬼魅般接近村长，手术刀抵住他的喉咙时，这个恶贯满盈的男人竟然尿了裤子。与此同时，林医生用假镇静剂针筒制服了李总，而周雯...她举着柴刀冲向陈老大的场景，将成为沈清言此生最难忘的记忆之一。

记得我女儿吗？周雯的声音因仇恨而颤抖，她才十七岁，你们取走了她的心脏！

陈老大举枪欲射，却被突然出现的雀斑少女小桃从背后扑倒。混战中，枪响了，但倒下的不是周雯，而是陈老大自己——子弹反弹击中了他的腹部。

警察！放下武器！熟悉的喝令声响起。

沈清言转头，看到那名检查站遇到的卧底民警带着大批武装警察冲进村子。他的婚戒在朝阳下闪闪发光，而肩章显示他根本不是普通民警——后面得知是省公安厅特别行动组的指挥官！

肾上腺素的效果正在消退，剧痛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沈清言踉跄了一下，靠在一堵墙上勉强站稳。她看到警察们迅速控制局面，看到那些被拐女性相拥而泣，看到周雯终于与满头白发的丈夫重逢...

任务进度呢？系统没有提示。沈清言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望向正在指挥善后的卧底警官。她必须把证据亲手交给他，必须确保没有人能掩盖这桩罪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向那个方向迈出一步，然后两步...

世界在眼前旋转，黑暗从边缘蔓延。沈清言感到自己在下坠，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一样东西——北斗七星依然挂在渐亮的天幕上，第七颗摇光星坚定地指向北方，指向家的方向。

奶奶...她呢喃着，坠入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