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裙摆下的罪恶（3）（2/2）

沈清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她的目光死死锁住赵明远血迹斑斑的右手——那布满老茧的食指关节微微凸起，是常年按动快门留下的职业印记。这个疯子记者绝不可能只藏了一个设备，他肯定还留着后手。或许在假牙里嵌着微型存储器？或是将芯片植入皮下？

看着他被鲜血浸透的衬衫下隐约起伏的胸膛，沈清言突然感到一阵荒谬的共鸣。他们素不相识，却像两个执拗的傻子，一个明知道会死还要往里闯，一个死过一次还要在老专业上坚持下去。赵明远沾满血污的脸，此刻仿佛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她自己那颗不知死活的心。

真是...不要命啊...她在心里苦笑。系统突然弹出的生命体征监测显示，赵明远的三根肋骨已经断裂，其中一根可能刺伤了肺叶。但即便这样，当林美芳用镊子抬起他下巴时，他居然还能扯着破碎的嘴角冷笑。

这一刻沈清言也明白了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所谓正义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选择，而是某些人改不掉的本能，就像飞蛾天生就要扑向火光。

仁爱医院...贩卖卵子...赵明远吐着血沫冷笑，你们...跑不掉...

刘芳抄起手术钳：上次让他跑了，这次把舌头割了再处理。

钢管砸在膝盖骨的闷响让沈清言胃部一痉挛。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刑法课堂上分析过的伤情鉴定案例——那些她曾熬夜背诵的《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条文此刻具象化为清晰的解剖画面。她能看到那个位置是髌骨，估摸着是粉碎的声音，根据《标准》5.9.3条，髌骨粉碎性骨折构成轻伤一级；而伴随的膝关节功能障碍，则完全符合重伤二级的认定标准。同时，带着原主苏昭的记忆，她更清楚意味着焚化炉里的一把灰。

「警告：关键证人生命体征急剧下降。」系统突然提示。

她摸向腰间的麻醉针，却在此时听到张辰的耳麦杂音：通风管东侧有动静！

探照灯突然扫向通风口！沈清言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刘芳举起带血的手术钳走向赵明远...

林主任！基因中心的人到了！对讲机里传来喊声。 林美芳皱眉：带他去c区关着，等我送完货亲自审。对了，告诉周院长一声这个情况，注意防范，争取揪出其他小老鼠。她转向刘芳，把xs-3号准备好，客户要看活体样本。

xs-3，张辰的姐姐！沈清言看着保安像拖死狗般拽着赵明远离开，刘芳则走向最角落的铁笼。

笼子里，一个形销骨立的女子正机械地啃咬自己的手腕。

现在人太多了，需要一个契机！沈清言痛苦地闭上眼睛，赵明远的惨叫和那个女孩子啃咬手腕的咯吱声在耳中交织。就在这时，整个地下室突然陷入黑暗！

电路故障！启动备用电源！林美芳的吼声中，沈清言趁机踢开通风盖板。借着应急灯的绿光，她看见张辰正在电闸旁比手势——那是他们约定的撤离信号。

但刘芳已经掏出了电击棍，正瞄准张辰后背！

小心！沈清言顾不得隐蔽，麻醉针脱手而出。针管扎进刘芳脖颈的瞬间，电击棍也与张辰的肩膀接触发出刺眼的蓝光——

张辰被击中肩膀撞在墙上。沈清言正要跳下去救人，系统突然警报大作：

「检测到xs-0号实验体！基因匹配度98.7%！」

监控屏上闪过一张女孩的脸，与苏昭有七分相似，病号服上赫然标着xs-0。沈清言僵在原地，这个编号...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从未出现过！

抓住他们！林美芳的咆哮惊醒了她。保安们持械冲来，她不得不退回通风管。最后一眼，她看到张辰捂着肩膀滚进设备间，而赵明远被拖向的，正是焚化炉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