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恶之花（10）（2/2）
正因如此，更要尽快除掉他。红姐冷酷地说，这种人爬得越高，危害越大。
沈清言调试着耳机和微型摄像头：我只需要二十分钟。只要能进入地下室，系统可以自动扫描记录所有证据。
计划很简单：趁徐志远去打壁球时，沈清言伪装成物业检查员进入别墅——红姐已经搞到了正规的工作证和制服。一旦进入，她会用社会工程学技巧套出地下室的位置，然后用记忆编织能力获取密码。
中午十二点，沈清言换上一身蓝色工装，戴上印有西山物业字样的帽子和假眼镜。红姐的手下为她做了简单的易容——加深法令纹，画上皱纹，看起来像个四十多岁的女检修工。
记住，你只有一小时窗口期。林芮最后检查着沈清言衣领下的微型摄像头，徐志远通常三点离开，四点前不会回来。但他的管家很警觉。
沈清言点点头，坐上一辆印有物业标志的面包车。开车的是红姐的手下，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西山别墅区绿树成荫，每栋房子都隔着足够的距离保证隐私。徐志远的别墅位于最高处，灰白色的现代主义建筑像一只蹲伏的猛兽。
门禁处的保安仔细检查了工作证，又打电话向物业核实，才放他们进去。
暖气管道例行检查。沈清言用刻意改变的沙哑声音对开门的管家说，冬季来临前必须完成。
管家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瘦男人，眼神锐利如鹰：没人通知我今天有检查。
系统自动派单的。沈清言出示平板电脑上的工单，十分钟就好，主要是查看地下室的管道。
听到地下室三个字，管家的表情明显警惕起来：地下室没有暖气管道。
沈清言装作查看图纸：哦对，是我看错了。主要是检查一楼客卫的排水。
管家勉强让开门口：快点。主人不喜欢外人进进出出。
一楼的搜查毫无收获。沈清言假装检查管道，实际上在用系统的虹膜扫描寻找隐藏空间。当她靠近书房的一面书架时，系统突然提示：
【检测到异常气流。后方可能有隐藏空间。】
沈清言装作不小心把工具包打翻，螺丝和扳手散落一地。在管家弯腰帮忙捡拾时，她迅速将一个微型探测器贴在书架下方。
抱歉，年纪大了手抖。她故意颤巍巍地说。
管家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做完快点走。
回到车上，沈清言启动探测器。穿透扫描显示，书架后确实有一个向下的楼梯，但入口机制不明。
需要更直接的进入方式。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林芮发来紧急消息：「徐志远提前返回！距离别墅还有15分钟！」
沈清言咒骂一声。计划必须改变。她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红姐：「启动b计划，我需要调虎离山。」
五分钟后，别墅区的消防警报突然响起。管家冲出房门查看情况，沈清言趁机溜回书房。探测器显示书架右侧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指纹面板。
系统，能伪造指纹吗？
【需接触目标物品获取数据。】
沈清言冒险用手机拍下指纹面板的高清照片，然后迅速撤离。她刚回到车上，徐志远的黑色奔驰就驶入了车道。
她对司机低吼。
车子缓缓驶离时，沈清言通过后窗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志远——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物业车辆，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回到安全屋，红姐的技术团队开始分析指纹面板的照片。
是电容式指纹传感器，需要活体识别。技术员摇摇头，除非拿到管家的指纹模具，否则不可能破解。
沈清言想起徐临月说的记忆编织能力。也许答案就在徐志远的记忆里。
给我一小时。她走进卧室，锁上门。
躺在床上，沈清言命令系统：启动记忆编织，目标徐志远关于别墅密室的记忆。
【警告：此操作可能导致严重记忆混淆。是否继续？】
继续。
一瞬间，沈清言的意识被拽入一个漩涡。她看到年幼的徐志远被父亲带入书房，按下某个特定的书脊；看到少年徐志远第一次独自进入密室，里面陈列着各种令人不适的收藏品；看到成年的徐志远在密室中虐待那些眼神空洞的少女...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画面本身，而是沈清言能感受到徐志远在这些时刻的情绪——兴奋、权力感、以及一种扭曲的爱。这些感受如毒液般渗入她的意识，让她几乎呕吐。
【记忆锁定：密室开关在《战争与和平》第二卷特定书脊，按压三次。密码：母亲忌日0603。】
沈清言猛地坐起，大汗淋漓。有那么几秒钟，她分不清自己是谁——是沈清言，是苏婧，还是那个恶魔般的徐志远？
【记忆融合警告：宿主与目标人物区分度降至51%。临界危险值。】
系统冰冷的提示将她拉回现实。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洗着脸。镜中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陌生得可怕。
值得吗？她问镜中的自己，为了任务冒失去自我的风险？
但当她想起记忆碎片中那些少女空洞的眼神，答案就清晰了。有些战斗，值得付出任何代价。
走出卧室，沈清言将密室开启方式和密码告诉了红姐和林芮。
天啊，你怎么...林芮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她看着沈清言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你还好吗？
沈清言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红姐已经调出了别墅的3d模型：明天同一时间。徐志远周三的壁球约会雷打不动，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当晚，沈清言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站在一片开满紫藤花的原野上，远处有无数女性的身影。徐临月站在她身边，异色的眼眸映照着星空。
你开始明白了。徐临月的声音像风吹过花瓣，我们都是一体的，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
沈清言想问她是什么意思，但梦境突然破碎。她惊醒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握着一支铅笔，素描本上画满了紫藤花，每一朵花蕊中都有一只眼睛——有些像她的，有些像苏婧的，还有些完全陌生。
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集体创伤疗愈进度：18%。记忆编织能力稳定。新任务提示：寻找。】
钥匙？什么钥匙？沈清言刚想追问，手机突然响起。是林芮发来的行动确认信息。
今天，他们将揭开徐志远最黑暗的秘密。而沈清言隐约感觉到，这个秘密可能与系统所说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