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恶之花（3）（2/2）
林芮仍然不放心，但看到沈清言眼中的决心，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至少让我派个人在附近接应。
成交。沈清言点头，然后指着文件袋，这是什么？
林芮推过文件袋：现金五千，新办的银行卡和电话卡，还有…她压低声音，一把电击枪。合法防身用品，但足够让一个成年男性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沈清言感激地点头。在这个世界里，女性之间的互助往往比法律来得更直接有效。
她们又详细讨论了证据收集计划和法律程序。根据刑法，家庭暴力造成轻伤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若证据确凿且有前科，刑期可能更长。但现实中，家暴案件立案率不足四成，定罪率更低。
法院通常要求持续性证据。林芮解释，单次受伤很难立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收集尽可能多的历史证据。
沈清言若有所思：如果能找到他前女友…
有线索？林芮敏锐地问。
他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夹，标签是。沈清言回忆道，我还没破解开。
林芮写下几个名字：这些是我在司法系统认识的女警官，专门处理家暴案件。如果我们需要搜查令或伤情鉴定，她们可以帮忙。
分别前，林芮紧紧拥抱了沈清言：小心。最危险的时候往往是受害者决定离开的时候。
沈清言回到小区时，已是傍晚。她在楼下超市买了些食材，故意挑选赵明川讨厌的菜——苦瓜、香菜、臭豆腐。这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测试赵明川的底线，刺激他再次动手。
电梯里，她遇到了邻居张太太。对方看到她手中的购物袋，惊讶地挑眉：小苏啊，买这些菜…明川不是最讨厌这些吗？
沈清言苦笑：张姐，您知道的，我在家没什么发言权。她故意让购物袋倾斜，露出小臂上的淤青。
张太太倒吸一口气，左右看看无人，低声道：他又打你了？上次在楼道里我就听见你们家摔东西…
张姐，您能帮我个忙吗？沈清言眼中含泪，如果…如果再听到什么动静，能不能帮我报警？就说怀疑有人家暴。
张太太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但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第二个证人到手。
沈清言刚进家门，就听见赵明川在客厅打电话：…那个项目肯定没问题，王总放心…看见她回来，他立刻挂断电话，脸色阴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质问道，目光扫过购物袋，买的什么鬼东西？
沈清言平静地把食材放进厨房：苦瓜清热，对你肝火旺有好处。
赵明川跟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他妈在挑衅我？他手上用力，正好按在昨天的淤伤上。
沈清言疼得倒吸冷气，但没有挣扎：松手，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像火上浇油。赵明川另一只手扬起，却在半空停住——他看见了厨房角落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那是什么？他松开沈清言，大步走向摄像头。
沈清言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防盗摄像头，最近小区不是有入室盗窃吗？
赵明川狐疑地检查着摄像头，沈清言暗自庆幸买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家用款式，确实有防盗功能。
少他妈乱花钱！赵明川最终只是把摄像头角度扭向窗外，再做这种决定前先问我！
沈清言顺从地点头，内心冷笑。赵明川的控制欲让他无法忍受任何未经他允许的家庭变动，哪怕是一个摄像头。
晚饭时，沈清言故意做了凉拌苦瓜和香菜豆腐。赵明川吃了一口就摔了筷子：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医生说你需要清热去火。沈清言平静地说，故意激怒他，还是说，你更喜欢像昨晚那样发泄？
赵明川脸色铁青，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动手，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站起身，我出去吃。
门被重重摔上后，沈清言皱起眉头。不对劲，赵明川的反应太过克制了。以他的脾气，应该早就掀桌子动手了。
她迅速检查了家中可能被安装监控的地方，果然在客厅窗帘后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赵明川在监视她。
系统，扫描全屋电子设备。
蓝色界面显示除了已知设备外，卧室床头柜抽屉里还有一个录音笔。沈清言假装整理衣物，果然发现了赵明川藏的录音设备。
有趣。他开始防备她了，这说明她的反抗已经让他感到威胁。沈清言决定将计就计。
她拿出手机，打给林芮：他起了疑心，在家里装了监控和录音。计划需要调整。
危险吗？需要立刻撤离吗？林芮的声音充满担忧。
不，这反而更好。沈清言思索着，一个心虚的施暴者更容易犯错。我会演一场戏给他看。
挂断电话后，沈清言开始表演——她无意间在赵明川的录音设备前自言自语：也许我该忍忍…他毕竟是我丈夫…然后又抹眼泪，展现出一个犹豫不决的受害者形象。
晚上赵明川回来时，身上带着酒气和香水味。他检查了偷录的设备后，态度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得意。
知道错了？他居高临下地问。
沈清言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我…我只是想做个好妻子…
赵明川满意地哼了一声，伸手想摸她的头，被沈清言巧妙地避开。他也不在意，摇摇晃晃地去洗澡了。
沈清言听着水声，快速用备用手机发了几条信息。一条给林芮：鱼放松警惕了；一条给紫藤庇护所：准备b计划；最后一条给王奶奶：周三晚上可能需要您帮忙报警。
水声停止，沈清言立刻删除信息，恢复成畏缩的样子。赵明川出来时，她已经地躺在床上。
这才像话。赵明川躺下，很快鼾声如雷。
沈清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系统的汇报：驯马师账号有新动态。
蓝色界面上显示赵明川一小时前在论坛发帖：「老婆终于学乖了，女人不打不行。今天故意做我讨厌的菜试探我，被我吓回去了。关键是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主人！」
下面一群跟帖叫好，分享各自的驯妻心得。
沈清言冷笑。让这条毒蛇再得意两天，周三就是他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