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荒野追杀,绝境逢生(2/2)
陡坡上方,两个武士探出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灌木丛长得太密,根本看不到寒浞的身影,只看到雪地上散落着几滴血迹,还有几根被刮断的树枝。
“看样子是摔下去了,这么陡的坡,就算没摔死,也得被下面的野兽吃了。” 其中一个武士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管他死没死,咱们下去看看。” 另一个武士说着,就想往下爬。
“算了!” 同伴拉住他,“这坡太陡,下去太费功夫,万一他还活着,跟咱们拼命,得不偿失。族长只让咱们确认他死了,现在看这情况,他肯定活不成了。咱们回去复命就是。”
那武士犹豫了一下,又往陡坡下看了一眼,见确实没有动静,便点了点头:“也是,一个没武艺的毛头小子,摔这么一下,绝无生还可能。走,回去告诉族长,任务完成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寒浞在灌木丛里躺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动了动手指,又试着抬了抬胳膊,每动一下,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右臂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肿得老高,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显然是感染了。
他咬着牙,一点点从灌木丛里爬出来,坐在雪地上。冷风刮过伤口,带来一阵阵刺骨的疼,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是盯着武士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得吓人。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玉佩还在,温润的触感贴着皮肤,像是在提醒他母亲的嘱托。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 —— 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伯明氏给的 “礼物”,是弱肉强食的世界给的 “教训”。
之前在部落里,他虽桀骜,却从未真正理解 “弱” 意味着什么。他以为只要敢质疑、敢反抗,就能活得不一样。可现在他才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质疑和反抗,都像是蝼蚁撼树,可笑又可悲。没有实力,他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没有实力,他连给母亲一个交代、向伯明氏复仇的机会都没有。
寒浞低下头,抓起一把干燥的草木灰,忍着剧痛,敷在右臂的伤口上。草木灰粗糙的颗粒蹭过伤口,疼得他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衬。但他没有停 —— 他知道,这是荒野里唯一能找到的止血办法,就算疼,也必须忍。
敷好伤口后,他撕下身上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条,笨拙地将右臂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他靠在一棵松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下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他看着远处连绵的山林,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心中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渴望 —— 渴望力量,渴望能保护自己,渴望能将那些伤害他的人,踩在脚下。
“伯明拓,你们等着。” 寒浞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却坚定,“今日我寒浞不死,他日必定回来。到那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他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便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右臂的疼痛依旧剧烈,但他的脚步却比之前稳了许多。他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武士说不定会回来查看,荒野里的野狼也随时可能出现。
他朝着与伯明氏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右臂的伤口就会牵扯着疼一下,每走一步,他对 “实力” 的渴望就更深一分。
荒野的风还在刮,雪还在落,但寒浞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脆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一种埋在心底、等待破土而出的狠厉。
他的绝境逢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