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伪造密信,借刀杀人(1/2)

大司马府的密室里,烛火被风裹挟着微微晃动,将寒浞的影子拉得狭长。他指尖摩挲着一枚青铜印章的纹路 —— 这是武罗任太傅前,掌管军务时所用的 “镇军印”,昨日刚由钟离通过宫中的老内侍辗转取回,印角因常年使用,已磨出细微的包浆,却仍能清晰看出刻着的 “有穷氏军务” 四字。

“寒公,武罗的笔迹样本已收集齐全。” 钟离捧着一卷竹简走进来,竹简上是武罗往日批阅的军报、写给后羿的奏疏,甚至还有几封私人书信,“属下已比对过三次,武罗写字时偏爱将‘氏’字的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军’字的竖笔略向左偏,这些细节都能模仿。”

寒浞抬眼,目光落在竹简上那些遒劲的字迹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后羿最忌什么?不是专权,不是垄断,而是‘勾结外敌’。当年先祖平定东夷,耗费了十年兵力,至今东夷仍在边境虎视眈眈,武罗若与东夷勾连,后羿即便再念旧情,也绝不会姑息。”

他走到案前,提起狼毫笔,在一张粗糙的麻纸上写下几行字:“寒浞专权,后羿昏庸,若东夷愿出兵相助,我愿为内应,待推翻后羿后,割让三城作为谢礼。” 写完后,他将笔递给钟离:“按这个意思,模仿武罗的笔迹重写一封,注意将‘三城’写成‘琅琊、姑幕、诸冯’—— 这三座城是边境重镇,也是东夷一直想要的据点,写得越具体,后羿越会信以为真。”

钟离接过笔,深吸一口气,先在废纸上反复临摹武罗的笔迹,只见他手腕轻转,刻意将 “氏” 字的尾笔拉长,“军” 字的竖笔左偏,连墨色的浓淡都模仿得与武罗的书信如出一辙。半个时辰后,一封字迹与武罗毫无二致的密信便出现在案上,只是内容换成了寒浞拟定的 “通敌之语”。

寒浞拿起密信,对着烛火仔细查看,连墨痕的晕染都未放过,确认无误后,才将那枚 “镇军印” 递给钟离:“盖印时注意力度,武罗盖印偏爱左下角稍重,你照着这个角度来。”

钟离点头,将印泥均匀地涂在印章上,对准密信落款处的 “武罗” 二字下方,轻轻一按,再小心地提起印章 —— 一枚清晰的 “镇军印” 赫然印在纸上,左下角的印色果然比其他处略深,与武罗往日奏疏上的印鉴别无二致。

“做得好。” 寒浞将密信折好,塞进一个素色的绢袋里,袋口用细麻绳轻轻系住,“明日一早,你亲自将这绢袋交给玄妻,切记,只说‘此乃除祸之策,需她借手呈给大王’,不必多言其他,她自会明白。”

“属下明白。” 钟离接过绢袋,小心地揣进怀中,指尖能感受到密信的粗糙质感 —— 这薄薄一张纸,却足以定武罗的死罪,也足以让寒浞彻底清除朝中最后一股反对自己的旧势力。

次日清晨,王宫的瑶台尚未完全苏醒,廊下的铜铃还在晨雾中轻响。玄妻身着淡粉色宫装,提着食盒,缓步走向后羿批阅奏疏的偏殿。食盒里放着刚炖好的银耳羹,瓷碗旁垫着一方素色锦帕,而那封伪造的密信,正被她悄悄夹在锦帕的褶皱里 —— 昨夜钟离将绢袋送来时,她只看了一眼密信内容,便知寒浞的用意,这不仅是除武罗,更是为了让她在后宫的地位与寒浞的权势绑得更紧。

偏殿内,后羿正揉着眉心,案上堆着厚厚一叠奏疏,多是地方官员上报的春耕事宜。他近日因瑶台扩建的事,被百姓的怨言扰得心烦,又见奏疏上满是 “请求暂缓征调民夫” 的内容,脸色愈发沉郁。

“大王,喝碗银耳羹解解乏吧。” 玄妻轻步上前,将食盒放在案上,伸手去拿后羿手边的空瓷碗。起身时,她故意脚下一绊,身体微微倾斜,手中的锦帕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那封折好的密信从褶皱里滑出,落在奏疏堆旁。

“仔细些。” 后羿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却还是伸手去扶她。玄妻连忙站稳,俯身去捡锦帕,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那封密信,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妾…… 妾一时失仪,惊扰大王了。”

后羿的目光落在那封密信上 ——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在封口处用细麻绳松松系着,纸张的质地与宫中常用的麻纸不同,更像是民间商贩所用的粗纸,透着几分隐秘。他心中一动,伸手捡起密信,指尖捏着麻绳,问道:“这是什么?”

玄妻装作茫然的样子,凑近看了一眼,随即摇头:“妾也不知,许是宫人整理奏疏时,不小心混入锦帕里的。昨日妾让宫人清洗旧帕,许是那时沾染上的?” 她说着,还故意露出几分担忧,“若是要紧的文书,可别因妾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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