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做没做什么……你自己,感觉不到吗?(2/2)

“唤念安来。” 霍景辰吩咐。

随风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位身着银甲、风尘仆仆的女将撩袍步入,单膝重重跪地,甲胄铿锵:“臣女霍念安,叩见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 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难以压制的颤音。

“平身。念安,到朕跟前来。” 霍景辰勉力抬手。

霍念安抬头,露出一张被边塞风沙磨砺过却依然清秀的面庞,鼻梁挺直,双眸明亮如星,此刻却蒙着一层水雾。她快步上前,依言跪坐在榻边,轻声唤道:“爷爷。” 这一声,唤的是私下里陛下允她的亲近。

“好孩子……此番遇险,非你之过,不必自责。” 霍景辰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如同寻常祖父般慈和,旋即,目光转为帝王的锐利与托付,“朕走后,你要替朕……好好守着这万里河山。日后,无论何人继位,若其昏聩失德,不堪为君……”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重若千钧,“朕,许你‘另择贤明’之权。”

“陛下!”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随行重臣、内侍跪倒一片,心神剧震。

霍念安猛地抬起泪眼,震惊无以复加:“爷爷!此乃神器之重,臣女万不敢受!”

“你是朕亲自教导、看着长大的孩子,朕知你心性,亦信你的能力。” 霍景辰不容置疑,从贴身处取出那枚伴随他半生、浸润体温的小银牌,放入霍念安手中,“此物随朕多年,今日便留予你。另有旨意……” 他示意随风,随风双手捧过早已拟好的明黄圣旨,展开。

“定国侯霍念安,忠勇勤勉,才堪大任……即日起,袭定国侯爵,世袭罔替。卿之后人,只要不生叛逆之心,大齐一日不倒,定国侯府荣耀便与国同休。此,乃朕予你的倚仗,亦是……枷锁。”

霍念安泪水夺眶而出,却未落下。她后退一步,整肃甲胄,以最郑重的姿态,向龙榻上的帝王行三跪九叩大礼,声音坚定,掷地有声:“臣霍念安,谨遵圣谕!以霍氏世代子孙起誓,定国侯府永为大齐之刃、陛下之盾,忠心不二,天地共鉴!若有违逆,人神共弃!”

“咳咳……好,好孩子,不必发此重誓。” 霍景辰欣慰,又似解脱,轻咳两声,“来人,扶侯爷起来。”

大齐三十年秋,齐元帝霍景辰崩于巡边途中。京中,皇五子奉遗诏继位,定国侯霍念安持先帝信物与密旨,辅佐新君,镇守国朝。

现代·清晨

霍言诏从一场漫长而沉重的梦境中挣扎醒来,只觉浑身像是散了架,酸软无力,远非寻常宿醉可比。

他懵然掀开被子——身上穿着整洁的睡衣,带着清爽的沐浴香气。谁换的?寒酥?还帮他洗了澡?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记忆从那个混乱的吻之后便一片模糊。

一个荒谬的念头窜入脑海:该不会……自己被寒酥给……

不可能!霍言诏立刻否定,寒酥不是那种人,自己更不是毫无知觉。可这浑身不对劲的感觉……

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试图理清思绪,闭目凝神片刻,猛地睁开眼,低咒一声:“卧槽!又来了!”

是梦,又是那个关于霍景辰的梦!这次甚至更加清晰,直至临终托孤!为什么最近总是接连梦到霍景辰的帝王生涯?

他试图坐起身,竟一连两次使不上力,四肢沉重得不像自己的。霍言诏心下骇然:喝顿酒而已,怎么跟被掏空了似的?

书房里,寒酥刚结束晨间学习,听到卧室动静便走了过来。一推门,就见霍言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魂不守舍、如丧考妣的复杂表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寒酥快步走近,伸手探他额头。

霍言诏抓住他的手,眼神纠结,带着刚醒的懵然和一丝难以启齿的狐疑,小声问:“酥酥……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咳咳!” 寒酥被这直白又歧义的问题呛得轻咳,想到某人昨晚那番“豪迈”又半途而废的“壮举”,实在没忍住,眼底漾开笑意,故意反问,“我做没做什么……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嘶——

霍言诏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脑补了许多。这反应……难道真的……?虽然跟预想不同,但转念一想,对象是寒酥,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谁让是自己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呢。

看着霍言诏脸上表情风云变幻,从震惊到纠结再到某种奇异的“豁达”,寒酥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点他额头:“你想什么呢!昨晚某个醉鬼闹腾完自己睡得死沉,我能对一团烂泥做什么?快起来洗漱,饭都反复热了好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