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裂之光（1/2）

数据坟场内，空气仿佛被老师的话语冻结。废弃服务器指示灯的微光，映照着一张张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

“最后一把……钥匙？”苏晚晴的手指僵在虚拟键盘上，猛地回头看向老师，又看向林黯，眼中充满了混乱与恐惧。她一直在寻找对抗“彼岸”的方法，却发现自己正在亲手启动那毁灭的倒计时？

渡鸦啐了一口，枪口死死锁定老师，骂道：“老狐狸！你他妈从一开始就在算计！”

韩松博士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喃喃道：“原来……我们才是启动收割的扳机……”

唯有林黯，站在那里，如同风暴中心最冰冷的岩石。他右眼中的火焰并未因这残酷的真相而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沉静、更加酷烈。左眼窝的幽蓝微光稳定地闪烁着，与脚下这片被禁锢的网络产生着深层的共鸣。

他看着老师，那个养育他、训练他、又将他作为棋子送入这场巨大阴谋的男人，心中最后一丝属于“阿黯”的、对过去的眷恋，彻底化为灰烬。

“所以，‘守夜人’，从一开始就是‘彼岸’的看门狗？”林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维持地下世界的平衡？呵，不过是确保‘筛选’过程不受意外干扰的清洁工。”

老师微微颔首，似乎对林黯的冷静颇为欣赏，又带着一丝遗憾：“你很聪明，阿黯。‘守夜人’的存在，是为了清理那些可能过早察觉真相、或者可能阻碍‘方舟’航行的‘不稳定因素’。而你，本应是‘方舟’上最尊贵的‘乘客’，承载着被选中的、珍贵的‘归档意识’。”

他的目光扫过苏晚晴和韩松：“至于苏博士，她的研究是优化‘频率锁’，确保收割过程精准无误的关键。韩博士的‘城市记忆’理论，则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灵思网络’的底层波动。你们所有人的价值，早已被注定。”

“放你娘的狗屁！”渡鸦怒吼一声，再也按捺不住，扣动了扳机！灼热的能量光束直射老师面门！

然而，老师只是微微侧身，那道光束便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击中后方一台服务器，爆起一团电火花。他身后的“守夜人”部队瞬间举枪，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

“顽抗毫无意义，阿黯。”老师无视了渡鸦的攻击，依旧看着林黯，“交出苏博士和她获取的数据，跟我回去。你依然是‘守夜人’的‘幽灵’，是即将登上方舟的‘选民’。否则……”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数据坟场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边是数量占据绝对优势、训练有素的“守夜人”精锐，另一边是伤痕累累、弹尽粮绝的四人。

林黯缓缓抬起了手，但不是举起武器，而是按在了自己空置的左眼窝上。那里，幽蓝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强度亮起，仿佛有一颗微型的星辰在其中燃烧。

“老师，”林黯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与整个数据坟场共鸣的回响，“你犯了一个错误。”

老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不该带我来这里。”林黯的右眼死死锁定老师，空眼窝中的幽光如同漩涡般旋转，“你忘了，我是‘完美载体’。我不仅能承载意识……”

他猛地将按在眼窝上的手放下，五指张开，对准脚下这片无尽的服务器坟场！

“……我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倾听’甚至……‘呼唤’它们！”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磅礴的精神波动以林黯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这一次，并非被动的承受，而是主动的、带着他强烈意志的引导与激发！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