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归来的阴影与无声的变革（2/2）

林黯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严密监控的“预警雷达”或“潜在炸弹”，他展现出了作为顶尖战力的巨大价值。一个能够独立清除中等威胁、不依赖堡垒重火力、且行动隐秘的个体，在如今危机四伏的废墟世界中，意义非凡。

一些原本态度摇摆的中层管理者和技术人员，开始重新评估林黯的地位和价值。资源调配会议上，当林黯再次通过远程连接，对某个区域的能量异常提出预警时，反对和质疑的声音明显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认真的倾听和讨论。

渡鸦的态度没有明显变化，依旧冰冷而警惕，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公开质疑林黯提出的每一个基于晶石感知的建议。他的小队成员，如“黑鼠”和“夜枭”，虽然依旧保持着距离，但眼神中的排斥感减弱了些许，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是对力量的敬畏，还是对林黯敢于独自面对体内恶魔并战而胜之的敬畏，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最大的变化，发生在林黯自己身上。

经过几天的休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左眼晶石的关系进入了新的阶段。那混沌的意识并未消失，依旧在深处蛰伏，带着冰冷的饥饿感。但它似乎……“认可”了林黯在战斗中所展现出的主导地位。当林黯需要调动其力量进行感知或进行低强度引导时，阻力变小了，响应更加“顺畅”，仿佛晶石本身也在适应这种被“驾驭”的状态。

他甚至开始尝试，在不引发晶石意识躁动的前提下，主动“梳理”那些通过晶石涌入的、外部能量残余的杂音信息，试图从中剥离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比如不同聚合体的活动规律、能量富集区的变迁，甚至……那个“蜂巢意识”调度指令的更多细节。

他就像一个驯兽师，在经历了生死搏斗后，终于让凶悍的野兽暂时收敛了利齿，开始尝试着按照他的指令行事。但驯兽师很清楚，野兽的本性未改，任何松懈都可能被反噬。

苏晚晴敏锐地察觉到了林黯身上气质的变化。那份沉重的疲惫感依旧存在，但其中掺杂了一种更加内敛、更加危险的锋芒。他沉默的时间更多，右眼凝视虚空时，仿佛在倾听着某个常人无法感知的世界。她为他力量的恢复和处境的好转而欣慰，但心底那份不安，却并未减少，反而随着他与晶石融合的加深而隐隐加剧。

这天，林黯站在观测窗前，进行着日常的感知练习。突然，他身体微微一僵，左眼的晶石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

“怎么了？”苏晚晴立刻关切地问道。

林黯缓缓转过头，右眼神色异常凝重。

“指令……又出现了。”他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震动，“这次的目标……更近了。而且，不止一个‘狩猎者’被调动……是协同作战指令。”

他“看”到了，在“蜂巢意识”那无形的网络中，数道清晰的指令波正同时指向东北方向约一百二十公里处的某个坐标。至少三个能量强度不弱于他之前猎杀的那个蜘蛛聚合体的信号，正从不同方向，向着那个坐标汇聚。

一场有组织的、多目标的围猎，即将展开。

而那个被围猎的“高纯度秩序源”……其能量特征，让林黯感到一种莫名的、隐隐的熟悉感。

危机并未远离，只是换了一种更高效、更致命的方式悄然逼近。而这一次，堡垒，或者说，能与“蜂巢”感知相连的林黯，无法再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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