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碎片低语（2/2）

刹那间，林黯的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不再是混乱的噪音，而是一段清晰无比的、跨越了时空的信息流！

他看到了“心镜石”完整的模样，感受到了它最初被埋下时，那些先驱者对未来的憧憬与敬畏；他看到了网络如何一点点被“彼岸”扭曲、控制；他也感受到了这块碎片在爆炸中分离时，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与……一丝不甘湮灭的微弱希望。

与此同时，那块碎片似乎也感应到了林黯左眼中蕴含的、既熟悉（源自网络本质）又陌生（融合了个人意志）的力量。乳白色的光晕波动起来，仿佛在犹豫，在审视。

盘踞在下方的“数据吞噬者”变得焦躁不安，它感觉自己对碎片的“独占”受到了威胁，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猛地向林黯所在的小艇扑来！

“开火！”渡鸦和雷顿几乎同时下令！

能量光束和实体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那头庞大的变异体！但它的甲壳异常坚硬，大部分攻击都被弹开，只在上面留下些许焦痕和凹坑！

眼看那布满利齿的巨口就要咬下，林黯猛地睁大右眼，左眼窝的幽蓝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他不再尝试共鸣，而是将刚刚从碎片信息流中感受到的那份“不甘湮灭的希望”与自身坚定的意志融合，化作一道凝练的、带着强制“秩序”意味的精神指令，狠狠刺向“数据吞噬者”的意识核心！

“退下！”

这不是攻击，而是更高层面的“命令”，源自对网络本质更深的理解和碎片赋予的短暂权限！

“数据吞噬者”前冲的动作猛地僵住，猩红的电子眼中闪过一丝混乱与恐惧，仿佛遇到了天敌。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带着电流嘶嘶声的低吼，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水中，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危机暂时解除。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向林黯的目光更加复杂。

林黯没有理会，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块乳白色的碎片上。他伸出手，左眼窝的光芒温柔地笼罩过去。这一次，没有排斥。碎片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认出了某种同源的气息，然后化作一道流光，主动飞向林黯，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左眼窝那片幽蓝的漩涡之中。

没有爆炸，没有冲突。乳白色的光晕在幽蓝的漩涡中心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微小的核心，仿佛给狂暴的漩涡加上了一个定风珠。刹那间，林黯感到左眼那持续的“饥饿感”被极大地缓解了，一股温和而精纯的能量流淌全身，修复着之前的消耗，甚至让他对周围混乱能量的感知和操控能力，都提升了一个台阶。

他成功了。他获得了第一块碎片，并初步驾驭了它。

但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融入碎片的左眼，对另外那些散落的碎片，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吸引与渴望。

这条路，无法回头了。

他抬起头，望向通道深处，望向默客标注的下一个坐标。

“去下一个地方。”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狩猎碎片的旅程，正式开始。而每一次融合，是救赎，还是更深层次的绑定？答案，隐藏在下一块碎片的低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