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断崖与石雕（2/2）

与此同时，他眉心的“秩序之种”印记，也猛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与暗绿光芒交相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怎么回事？！”星岚惊道，她试图用自己的星辰之力去安抚，却发现林枫体内的力量正在自发地、剧烈地涌动，形成一个脆弱的三角循环，三种力量（秩序、墟、混沌活性）互相冲突又互相制衡，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外部刺激！

幽泉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视四周，最终死死锁定了断崖对岸，那片被浓重黑暗雾霭笼罩的深渊方向！

在那里，那缓缓旋转的黑暗涡旋中心，似乎……微微亮起了一点极其细微、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与距离的、无法形容颜色的光芒！

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但在那光芒闪现的瞬间，平台上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某个沉睡了亿万年、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识，刚刚极其短暂地睁开了一丝眼缝，朝着这个方向，投来了一瞥！

紧接着，一股更加宏大、更加古老、混合了无尽混乱与一丝难以捉摸“秩序”残响的无形波动，如同最深沉的海啸，无声无息地从深渊方向扩散开来，瞬间掠过了整个平台！

石雕仿佛受到了刺激，表面那些细微的裂痕中，骤然流淌过一丝极其暗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光痕，随即彻底湮灭。

林枫体内的力量冲突达到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那双混沌灰的眼眸，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焦距，瞳孔深处倒映着不断旋转的暗绿与淡金光影，视线茫然地投向断崖深渊的方向，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枫！”星岚焦急地呼唤。

幽泉一步跨到林枫身边，灰白的手掌按在他的额头，一股冰冷的、带着强大稳定意志的能量注入。

林枫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眼中的异象缓缓褪去，重新恢复了焦距，但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疲惫、茫然，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恐惧。

“我……看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梦呓般的恍惚，“眼睛……无数的眼睛……在深渊里……看着……还有……光……不一样的光……在‘眼睛’的中间……”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令人费解的话语，身体一软，再次陷入昏迷，但这一次，眉心和掌心的光芒都已平息下去，仿佛刚才的爆发耗尽了最后一点力量。

平台上一片死寂。

石雕沉默，断崖下的黑暗涡旋依旧缓慢旋转，仿佛刚才那惊人的一瞥和无形波动从未发生过。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晦暗之眼”……似乎并不像他们之前想象的，仅仅是一个被动的、污染的能量源或空间异常点。

它……可能拥有某种形式的“意识”或“感知”？

而林枫，这个身怀“秩序之种”与“火种”的变数，似乎已经被它“注意”到了。

幽泉收回按在林枫额头的手，灰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底的数据流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湍急。他缓缓看向那尊沉默的石雕，又看向断崖下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在‘它’完全‘醒来’，或者下一次‘注视’之前。”

前路，是已知的终极危险。后退，已无可能。

抉择的时刻，从未如此紧迫。而答案，或许就在那尊石雕，以及昏迷的林枫那破碎的呓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