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虎鲸11（2/2）

杨乐紧贴着阿烈，感受到不同家族特有的声波在水中交织。

族长游到圆圈中央，发出一声长鸣。所有交谈立刻停止，连水流都似乎凝固了。

阿烈，族长的声音回荡在峡谷中，上前来。

阿烈深吸一口气，轻轻碰了碰杨乐的额隆，然后游向中央。

族长与他鼻尖相触，进行了一段私密的声波交流。杨乐紧张地拍打着胸鳍，却什么也听不清。

交流结束后，族长突然转向整个族群：阿烈选择与家族氏虎鲸群的幼鲸结为伴侣，并计划加入对方家族。按照传统，他需要完成离别仪式。

杨乐还没反应过来，鲸群就已经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是五只体型最大的雄鲸，他们并排悬浮着，目光炯炯。

这是...杨乐小声问旁边的一只年轻雌鲸。

力量测试。雌鲸解释道，要离开的成员必须接受五位勇士的冲击，证明自己有资格做出独立选择。

杨乐的心沉了下去。

那五只雄鲸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阿烈虽然强壮，但要连续承受五次冲击...

没等他多想，仪式已经开始了。第一只雄鲸如闪电般冲向阿烈，在最后一刻用侧身狠狠撞击。

闷响透过水流传导，杨乐仿佛能感受到那份疼痛。

阿烈被撞得后退了几米，但很快稳住身形。

第二击来自下方，正中腹部。

阿烈的呼吸变得急促，喷出的气泡串凌乱起来。

第三击、第四击...当第五只雄鲸——正是白天捣乱的那只——准备冲击时，阿烈的动作已经明显迟缓了。

杨乐再也忍不住，突然冲进仪式圈：够了！他已经证明了自己！

全场哗然。

族长严厉地看向他：幼鲸，这不是你能干涉的。

我无法看着伴侣受伤而无动于衷！杨乐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阿烈游过来用身体挡住他：杨乐，这是传统...

愚蠢的传统！杨乐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如果爱需要用伤痛证明，那这样的族群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句话让整个鲸群安静下来。

族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问道：幼鲸，你愿意替他承受最后一击吗？

愿意！杨乐毫不犹豫地游向前。

那只雄鲸冷笑着加速冲来。就在撞击发生的瞬间，阿烈突然侧身挡在杨乐前面！

两只虎鲸同时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在水中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混乱中，杨乐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阿烈的呼吸孔渗出。

他惊慌地用胸鳍扶住伴侣：阿烈！你怎么样？

阿烈勉强稳住身形，声音虚弱但坚定：我没事...我们...通过了...

族长游到他们面前，目光在两只年轻虎鲸之间来回扫视。

终于，他发出一声长叹：阿烈，你的选择确实特别，但勇气可嘉。转向杨乐，幼鲸，你虽然冲动，但心意真诚。

鲸群中响起赞同的声波。

那只浅灰色眼睛的雌鲸游过来，轻轻碰了碰杨乐的额隆：欢迎加入我们的家族...哦不，应该是我们有人要加入你们的家族了，还有，小家伙脱离族群是需要代价的，不然族群会很难管理，这就是流浪鲸群和家族鲸群最大的不同。

返程的旅途比来时轻松许多。阿烈虽然受了些伤，但在杨乐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当他们终于看到熟悉的浅水区时，杨乐的家族成员已经感知到他们的归来，纷纷游来迎接。

所以，杨乐的奶奶——家族中最年长的雌鲸——绕着阿烈游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让我们家小崽子神魂颠倒的雄鲸？

阿烈恭敬地低下头：感谢您教导他求偶舞蹈。

奶奶发出愉快的笑声，喷出一串气泡：有眼光的小伙子！来吧，让我们看看你的狩猎技巧。

杨乐紧张地看着阿烈被家族中的成年鲸带走，但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阿烈熟练地配合着狩猎队伍，甚至教了他们几种深海捕猎技巧。当夜幕降临时，他已经赢得了大多数家族成员的好感。

月光下，杨乐和阿烈并排悬浮在浅水区。远处传来家族成员们交谈的声波，近处有小鱼好奇地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