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重演事故,真相逼近(1/2)

赵建国蹲在院墙根下,拿把小铲子往土里刨,土块翻出来,露出半截发黑的铜线。他盯着看了两秒,一铲子盖回去,拍实了土。

苏青从厨房门口探头:“埋啥呢?昨儿那瓶醋泡线,你还真当宝贝?”

“不是宝贝,是证据。”他拍了拍手,站起来,“还没完。”

“还没完?”她拧着抹布擦手,“车间那事儿不是都翻了吗?人都站不起来了,你还想咋样?”

赵建国没答,只说:“人倒了,账还在。”

他回屋换了件干净工装,揣上本子就出门。路过贾东旭家门口时,见他正蹲在台阶上修自行车,链条卡住了,一拧一卡,反反复复。

“别修了。”赵建国踢了下后轮,“今天有大事。”

贾东旭抬头:“啥事?”

“让你哥出事那天,重来一遍。”

贾东旭手一停,链条“啪”地弹开,打在他手背上,留下道红印。

“你疯了?那事早翻不了案,厂里档案都写着呢,我哥自己操作失误,值班的也不在。”

“可值班记录写着谁在?”

“写着……”贾东旭顿了顿,“写着易中海请假回家。”

赵建国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是手绘的车间平面图,连值班室的小门朝哪开都标得清清楚楚。

“那就让他亲口再说一遍。”

贾东旭盯着图,嗓音压低:“你打算咋办?”

“让机器再‘坏’一次。”赵建国把图塞他手里,“你只管说,你哥当年要是有人在旁边喊一声,也许就不会伸手去清料。人命关天的事,谁听了都得动心。”

贾东旭没动,好一会儿才问:“万一他又咬死不在场呢?”

“那就让他‘在’。”赵建国笑了下,“人记错话,比改档案容易多了。”

厂务会开到一半,调度员正汇报上月出勤,赵建国举手:“我插一句。”

主任皱眉:“有事会后说。”

“跟生产安全有关。”他不紧不慢,“昨儿夜班,三号冲压机突然失控,差半秒就夹人。查了线路,是继电器老化。这毛病,十年前也出过。”

底下有人接话:“那不是贾武那回吗?”

“对。”赵建国点头,“当年他伸手清料,机器没断电,当场压伤。可那天值班的是谁?按理说,第一个该拉闸的,就是带班组长。”

主任摆手:“老黄历了,查都查不清。”

“查不清,可以重演。”赵建国掏出本子,“我做了个流程还原,要不要现场试试?让大伙看看,这机器到底有多‘邪性’。”

主任犹豫,技术科的人也来了兴趣:“现在设备都升级了,还能还原?”

“能。”赵建国翻开一页,“我这儿有当年的电路图,继电器型号也对得上。只要让机器走一遍老流程,再找个老师傅模拟操作,就能看出问题出在人,还是出在设备。”

贾东旭突然开口:“我来。”

全场静了半秒。

“我来模拟我哥那天的操作。”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我就想知道,如果有人喊一声,他会不会停下。”

主任看了看技术科,又看了看安全员,最后点头:“行,组织一次复盘,也算警示教育。”

定在下午三点,车间清出一片空地,三号机重新接线,按老流程调试。消息传得快,快到点时,人站了里外三层。

易中海是最后一个来的。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站在人群外圈,没往前挤,也没走。赵建国扫了一眼,没打招呼,只对技术员说:“开始吧。”

机器启动,嗡鸣声响起。

贾东旭站到操作台前,动作缓慢,每一步都照着当年的记录来。走到清料环节时,他停住,手悬在半空。

“这时候,”赵建国开口,“值班组长应该发现异常,立刻拉闸。可那天没人喊,没人拦,贾武就伸手了。”

他转向人群:“我想问问在场的老同志,这种事,值班的能不知道吗?”

没人说话。

赵建国又问:“当年三月十七号,晚上八点到早六点,谁在值班室签了到?”

技术科翻了下记录本:“写着……易中海,请假,未到岗。”

他点点头,忽然提高声音:“易师傅,您当年是带班组长,贾武出事时,您到底在不在?”

易中海没料到这问题,身子一僵。

赵建国盯着他:“按理说,这种紧急情况,第一个反应的应该是您。您教徒弟都留一手,可人命关头,总不会也‘留一手’吧?”

人群里有人笑出声,带着火气。

易中海脸色变了变,脱口而出:“我在啊!我那天值通宵,亲眼看见他违规操作!”

空气一下子静了。

技术科的人低头看记录本,又抬头看他。

赵建国慢悠悠翻开自己本子:“可档案写着,您请假了,签字的是值班员李文书。”

“我……”易中海喉咙动了动,“我记错了,那天是……是替班。”

“替谁?”

“这……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赵建国合上本子,“可您刚才说得挺清楚,‘亲眼看见’。既然是亲眼看见,怎么又说记不清了?”

易中海嘴唇抖了抖,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没人拦,也没人让。

赵建国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转头对贾东旭说:“他慌了。”

贾东旭攥着那张流程图,指节发白:“接下来呢?”

“去档案室。”赵建国把本子收好,“我要看看,当年那张值班签到表,到底是谁签的字。”

贾东旭低声道:“可主任说了,旧档案不许随便调。”

“不许调,也得看。”赵建国往工具箱走,“我昨儿夜班,顺手拍了张照片。”

“你啥时候拍的?”

“你哥出事那年,我还没生呢。”赵建国咧嘴一笑,“但我有办法让老东西开口。”

他从工具箱夹层摸出一张泛黄的纸,边角卷着,墨迹有些晕开,但“1965年3月17日”几个字还看得清。

下面是两行签字。

第一行:值班员 李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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