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永恒与高远(1/2)

御花园最深处,铜仪残泪凝成的水面忽然起了一圈涟漪。

无人击鼓,却自有一声“咚”——

像心跳被倒扣在铜鼓里,回荡成两个名字:

“高远。”

“永恒。”

名字一落,水面裂开一道∞形缝隙,

把昨夜福尔康在乾清门瞥见的铜符、

尔泰在旧档里摸缺的纸页、

以及福伦“不被看见”的盘算,

一并吞了进去。

缝隙两侧,同时浮现两道背影——

一袭杏黄,肤色旧得发潮,像被岁月反复摩挲的纸;

衣领暗红,补子上的鹤翎早被拆光,只剩云纹如疤。

二人并未迈步,却被裂缝扯得迎面而近,

直至额心相抵,呼吸可闻。

中间,只隔一滴铜泪。

铜泪里,映着第三只眼——

白仁无瞳,横陈一道陈年刀疤,

正是昨夜封进铜泪的“天眼”。

天眼开口,声音却像铜漏倒滴:

“今日无旨,无鼓,无帝目。

惟有一问:

若‘永恒’终被看见,

可否仍称永恒?

若‘高远’永不落地,

是否还算高远?”

话音未落,杏黄袖中滑出一面铜镜——

镜面早被折成空镜,镜上∞形裂缝犹在,

像一道未愈的骨缝。

永恒以指尖蘸自己唇角潮气,

在裂缝上一抹,

镜面立刻长出一张“玉牒”残页,

页首赫然写着两个朱砂字:

“归宗”。

他把残页对折,对折,再对折,

折成一枚极薄的“∞”形铜签,

轻轻递到高远面前:

“你替我活,

替我跪,

替我流放,

替我成为过去——

我便把‘永恒’让给你。”

高远不答,只抬手,

揭下自己左眼——

那枚早已风化的瞳仁,

竟是一粒极小的铜漏,

漏口亦是∞形。

他以空眼眶承接铜签,

让铜签穿过漏口,

倒走,倒滴,倒转——

咔哒。

铜签被倒回“玉牒”残页,

残页被倒回铜镜,

铜镜被倒回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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