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三局永明对决正疤(1/2)

鼓声第三响,不是“咚”,也不是“嗒”,而是“嚓——”

像钝刀划开旧画布,声音拖着一道白痕,从校场西北角一直撕到东南角。

那白痕所过之处,日光竟被折成两截,上半截仍悬在头顶,下半截却“啪”地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碴似的亮斑。

——第三局规矩,只一句:

“疤不闭,光不愈合;谁先完整,谁便先亡。”

擂台已不见。

原地只剩一道“疤空”——

虚空被纵劈两半,裂口宽三寸,长七丈,边缘整齐得像被裁纸刀割过,里面却漆黑得发腻。

裂口上方,悬着一枚“永明之眼”:

无瞳,白仁,眼白上却横着一道陈年刀疤,疤色暗红,像一条不肯结痂的河。

眼眨不眨,只滴血。

每滴一滴,疤孔便收窄半寸;

滴满七滴,疤空闭合,永明之眼阖上,对决即终。

裂口东侧,站着“正疤”——

令光最后一局的面相。

他不再穿僧衣,也不再赤足。

一身皮肉被那道“狐瞳”形缺口补全,却补得反了:

左脸是自身的光,右脸是福尔泰的影,

中间接缝处,一道新疤鲜红,像把脸劈成阴阳两页书。

疤无血,只透光——

光从疤里漏出,照得他半边影子在左边,半边影子在右边,

两片影子彼此背离,像一对反目孪生。

他手里握着那角未贴回的“脸影”,

影角上嵌着一枚狐瞳,金底竖仁,正滴下一粒“光砂”——

那是第二局福尔泰留给他的“自心”。

砂落疤上,疤便愈合一分;

疤愈全,脸愈碎。

裂口西侧,站着“永明”——

福尔泰最后一局的面相。

他不再披狐裘,也不再执折扇。

一整幅狐影从他后背剥下,铺在地上,像一张完整狼皮,却中空无骨。

狐皮额头处,缺一道疤,

那疤正在令光手里。

福尔泰的心口,取而代之嵌着一粒“光砂”,

砂内映着令光十二道“发影”,倒生如黑葵。

砂每亮一次,狐皮便鼓胀一分,

仿佛下一瞬就要重新长出骨肉,

却总在最后一刻瘪下去——

因为缺了那道“正疤”。

二人相隔疤空,同时抬手,

不是行礼,而是——

撕自己。

令光以指尖沿那道阴阳接缝,

从左额到右颔,

狠狠一揭!

整张“脸书”被撕成两页,

左页白光,右页墨影,

中间那道新疤被扯成一条“活缝线”,

两头各牵一半脸,

像两艘快沉的船,

被同一根缆绳绑住,

谁先断,谁先亡。

福尔泰则双手插进自己胸口,

指缝夹住那粒“光砂”,

像夹住一枚滚烫的星核,

往外一抠——

砂出,心口便留下一个透光的洞,

洞边缘整齐,却立刻长出七根“影骨”,

骨形即折扇扇骨,

节节反扣,要把洞口重新封死。

砂在他指间挣扎,

每一次跳动,

便映出令光十二道发影,

发影化作十二根黑针,

隔空刺向那两页“脸书”——

针针缝疤,

线线穿空。

疤孔开始愈合。

第三滴、第四滴血先后落下,

漆黑裂口只剩一掌宽。

令光左页白光脸、右页墨影脸,

被十二根发影针来回对缝,

越缝越紧,

那道“活缝线”渐渐变成“死结疤”——

疤一成形,

两张脸便重新合成一张,

却再无缝隙,

再无光影,

只剩一张“完人脸”:

无悲无喜,无暗无明。

——人脸完整之时,

便是令光“先亡”之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