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四阿哥到来(2/2)

他忽然醒悟:缺的那声,是“自己”。

四更,雨歇。

永明赤足潜至正堂,镰刀仍悬,刃口却被人悄悄转向——朝西,正对西厢。

小燕子立于堂中,背对镰,手托那只粗陶盂,盂内“第一锅饭”已生绿霉,像一盂微型稻浪。

“四哥学会了?”

“还差一声。”

永明伸手,欲再借镰刀。

小燕子让开一步,露出背后:

五名新奴并肩而立,每人嘴里那截穗已抽芽,芽尖从牙缝钻出,像五柄极小的剑,齐刷刷指住永明。

“他们已发秧,你还未发芽。”

永明沉默,忽抬手,把胸前金印摘下,底面“反”字已被心跳磨得模糊,只剩一道弯弯的血痕,像一镰新月。

他把印轻轻放在盂边,让血痕正对霉浪。

“三日太短,我赌三年。

三年后,我再来,

要么割下皇阿玛的御稻,

要么割下这颗——

反字之心。”

小燕子不答,只抬手,把镰刀第三次挂回梁上。

这一次,刃口朝下,正对金印。

“滚吧。

明年此日,若你迟到一息,

我便用这柄镰,

把‘反’字从你心里剜出,

种在秧行最密处,

让蛙鼓天天喊它——

‘第六穗’。”

五、銮铃远去,稻香封口

天将亮未亮,銮铃又起,却只一声,便断。

像有人把铃舌生生咬碎。

五名新奴齐吐稻芽,芽上沾血,是永明走时,以指尖划破自己心口,滴血为信。

小燕子俯身,把五截带血的芽插回秧垄最东,让晨光先照它们。

她背对堂,轻声补一句:

“四哥,

你割稻,我割影;

你种皇,我种反。

来年稻香封刀日,

再看——

是谁的穗,

先芒刺天。”

镰下,那道“新切口”已悄悄结痂,

痂纹恰好拼成一个字:

“朕”。

时光流转,转眼到了第二年稻香封刀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小燕子便早早来到了稻田。她望着那片金黄的稻浪,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銮铃声,不过这次不再是一声便断,而是清脆连绵。永明骑着踏雪乌骓疾驰而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历经沧桑的坚韧。

永明翻身下马,走到小燕子面前,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金印。金印上的血纹更加明显,而他的心口,竟真的似有一个“正”字的痕迹。

“五妹,我来了。”永明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小燕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取下梁上的镰刀,递给永明,“四哥,割稻吧。”

永明接过镰刀,走向稻田。他挥起镰刀,割下第一把稻穗,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此时,蛙鼓响起,五声连绵,仿佛在为这场约定奏响胜利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