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永辉对战高达(1/2)
御花园深处,浑天仪铜心已冷。
∞形裂缝像一枚愈合的骨痂,表面天衣无缝,内里却时时作痛——
那是永辉被钉在“永恒”上的第一根骨钉。
高达(原“高远”)却不在一旁。
他正立在乾清门外,距铜仪三百六十五丈,恰是皇极与紫微的影长之差。
风从午门吹来,卷起他暗红布服的下摆,像一截不肯落地的诏书。
二人之间,没有铜泪,也没有天眼。
只有一道“被看见”的缝隙——
它不在石阶,不在朱墙,而在他们的名字里:
永辉,被皇帝写进玉牒,从此“永”字多了一滴泪;
高达,被流放者喊旧了,从此“高”字缺了一寸土。
今日,他们第一次以人对人,而非仪对影。
永辉先开口,声音像铜漏将尽时的那一滴:
“高达,你替我活,却替我活成了‘人’。
我赐你永恒,你回我一条裂缝。
如今我站在裂缝这边,才发现——
永恒不过是一面漏光的镜,
照不见自己,却照见别人。”
高达左眼的铜漏早已空无一物,
他却用那只空眼眶“望”向永辉,
仿佛望的不是皇弟,而是皇弟背后那座铜仪:
“永辉,你替我跪,却替我跪成了‘仪’。
我赐你高远,你回我一座基座。
如今我站在基座之外,才明白——
高远不过是一粒漏尽的沙,
握不住当下,却握住了过去。”
永辉伸手,从杏黄袖口抽出一物——
正是那枚被折成∞形的“玉牒”残页。
残页已被铜泪浸得发绿,
朱砂“归宗”二字却愈发猩红,像一截不肯结痂的脉管。
“我带来‘归宗’,”永辉说,
“却不是要你归我,
而是要我自己归你。
皇上的第一只眼已阖,
钦天监的第二只眼已盲,
第三只眼——”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
那里有一道新裂的∞形伤口,
正渗出极细的暮色:
“原来长在被流放者的跪影里。
今日,我把它挖出来,还你。”
话音未落,他将残页对折成刀,
刀口亦是∞形,
轻轻递到高达面前:
“你刺我,
刺进‘永辉’二字,
让我从此只剩‘永’,
而‘辉’归你。
如此,永恒便被看见,
高远便落地一寸。”
高达不接刀,只抬手,
揭下自己右眼——
那竟是一粒完整的铜仪仪心,
齿轮犹在转动,
发出极轻的“咔—哒”,像更鼓漏断。
他把仪心按进永辉掌心的裂缝,
∞形刀口与仪心齿纹恰好咬合,
发出“咔哒”一声——
像是御花园深处,
那台无人推动的浑天仪,
终于对上了千年未准的刻度。
“我不刺你,”高达说,
“我只要你替我——
再跪一次,
却不是跪皇帝,
而是跪‘高达’。
跪我,
跪这个被你流放成‘高远’的影子,
跪这个替你永远不落地的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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