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洞天衍道（1/2）

回到山村小院，陈凡并未立刻开始传统的打坐闭关。他将心神彻底沉入体内那二百五十里方圆的乾坤洞天。

与以往专注于吞噬能量、强化壁垒、衍化自然景观不同，这一次，他将绝大部分心神，都投注到了那片因他红尘悟道而诞生的、极其微弱的“文明虚影”之上。

这虚影尚处于最原始的阶段，模糊不清，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它代表着一种可能，一种洞天世界从纯粹的物质能量层面，向更复杂的“秩序”与“文明”层面跃升的契机。

陈凡以自身意志为引，将从江东安全城感受到的亿万众生的生活气息、喜怒哀乐、奋斗与希望，将那滚滚红尘中蕴含的“人道”流光，缓缓引入洞天，滋养那道脆弱的文明虚影。

他不再强行干预，而是如同一个观察者，一个守护者。他观察着虚影中那些模糊意念的碰撞、聚合、分离，感受着最原始的“组织”、“协作”、“信仰”、“传承”等概念的萌芽。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消耗巨大，远比他吞噬能量来得艰难，但对心神的锤炼，对“轮回”之中“生”与“创造”一面的理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

洞天不再是冰冷的能量聚合体，开始有了“故事”，有了“时间”沉淀的痕迹。那荒芜的平原上，仿佛有看不见的先民在筚路蓝缕，刀耕火种；那初生的溪流旁，仿佛有虚幻的部落在此定居，繁衍生息。虽然一切都只是意念的显化，并非真实生灵，但其蕴含的“文明”信息流，却让整个洞天的法则结构变得更加复杂、灵动，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随着对“人道文明”演化的感悟加深，陈凡识海中那尊轮回盘虚影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更侧重于“生死轮转”、“力量审判”的意境，此刻多了一份厚重与包容，那代表“人道”的区域变得格外明亮，与其他五道（天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和谐。

他感觉到，自身与脚下地球这个庞大文明集体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仿佛有无数细微的、代表着希望、奋斗、守护的信念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他的洞天，加持在他的道途之上。

“原来如此……炼虚之境，所谓‘化实为虚’，并非单纯将自身法力融入天地法则，更是要将自身的‘道’，与更宏大的‘存在’共鸣。我的轮回之道，欲要圆满，岂能缺失了这构成宇宙基石之一的‘文明’篇章？”

明悟如闪电划破迷雾！

“轰隆——！！！”

仿佛天地初开的一声巨响自他体内迸发！并非实际声音，而是法则层面的剧烈震荡！

那层坚不可摧、困扰他许久的炼虚屏障，在这份对“人道文明”的深刻理解与自身轮回之道补全的冲击下，终于……**应声而破**！

刹那间，陈凡感觉自己的“存在”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的肉身依旧在小院之中，但他的意识，他的法则本源，却仿佛无限扩散开来，与周围的天地，与脚下的大地龙脉，与更远处那座安全城中蓬勃的人道气息，乃至与整个地球的某种宏大“意志”，产生了更深层次的交融。

他不再是单纯地“借用”天地之力，而是仿佛成为了这方天地规则的一部分。心念一动，无需刻意施法，周身百丈内的空间便自然随着他的意志微微扭曲、折叠；目光所及，物质的微观结构仿佛纤毫毕现，可以被他轻易地解析与重组（当然，复杂结构仍需耗费心力）；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一定范围内众生的情绪洪流与命运轨迹的微弱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