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屈的翅膀(1/2)

“小林弘树”的信,如同一块投入滚油的重石,激起的不仅是愤怒的浪花,更有深沉的思考与难以言喻的悲凉。

山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对往昔伤痛的刺痛,对敌人卑劣的鄙夷,以及对未来和平那渺茫却又无法完全割舍的期盼。

就在这五味杂陈的时刻,一种新的声音,开始从希望基金的夜校、从七星岗的食堂、从南岸的工坊里,悄然滋生,然后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山城的大街小巷。

这声音,是一首歌。

它的旋律并不复杂,甚至带着些许西南地区民间小调的影子,婉转中透着坚韧。

但它的词,却像带着钩子,一下下挠在人们的心坎上。

贾玉振和苏婉清在阁楼里,对着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反复推敲了数个夜晚。苏婉清凭着记忆和乐感,将一首流传的《秧歌调》重新整理,赋予了它更舒缓又更富力量的节奏。

贾玉振则伏在案前,将连日来积压在胸中的块垒,将对先烈的不舍、对生者的激励、对未来的信念,一字一句,淬炼成诗。

他将其命名为——《不屈的翅膀》。

第一次公开教唱,是在希望基金最大的那间夜校里。下面坐着刚下工的工人,带着孩子的妇人,还有眼神渴望的青年。

贾玉振站在前面,没有多言,只是请苏婉清用简单的笛子吹出旋律,然后他一句一句,清晰地念出歌词,再带着大家唱: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起初,声音是迟疑的,零落的。人们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忍受,突然要他们将心底的坚韧用歌声唱出来,有些羞涩,有些陌生。

但这两句词,太贴切了。哪个逃难来的人,没有在黑夜中独自徘徊过?哪个失去亲人的人,不是把眼泪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声音渐渐汇聚,变得整齐,带着一种压抑已久后释放的力量。

“我一直有双不屈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当唱到这一句时,许多人的眼睛亮了。翅膀!飞过绝望!这不正是他们日日夜夜,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仔细触摸的渴望吗?

贾玉振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被生活刻满痕迹的脸,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种引导和鼓舞: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他在告诉人们,不要只羡慕嫉妒别人的强大(指侵略者),要看到自己生命中那些微小的、却真实存在的希望与转机。

歌声越来越响,情绪越来越饱满。当第二段歌词响起时,几乎不需要带领,所有人都跟着大声唱了起来:

“我一直有双不屈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梦想开花”,“歌声嘹亮”,这些词汇对于这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们来说,曾经是多么遥远。但在此刻,在这齐声的歌唱中,它们仿佛变得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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