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书阁内，初试锋芒（1/2）

混沌的灰雾空间在意识中缓缓旋转，十立方米的界限清晰可辨，那卷承载着耻辱与背叛的帛书，正孤零零地悬浮其中，像一个被冰封的秘密。

扶苏坐在案前，外表已然恢复了平素的沉静，甚至比以往更加内敛，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唯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正经历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系统。

空间。

过目不忘。

这三个词在他脑中反复回响，如同黑夜中的三道闪电，短暂地照亮了一条布满荆棘却可能通往生路的荒径。

“子衿，”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准备一下，去藏书阁。”

“公子，您……”子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昨日公子那副濒临崩溃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无妨。”扶苏打断他，目光沉静，“有些问题，光靠自己想是想不明白的，或许先贤典籍中，能有所启示。”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一个受了打击、转而向故纸堆寻求慰藉的失意公子形象，完美地掩盖了他真实的目的——他要验证，更要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奇迹。

再临藏书阁，心境已是截然不同。

幽深阁内，竹帛陈杂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摒退引导的书吏，如同往常一样，径直走向深处。但他今日的目标并非律法史册，而是那些记载了奇闻异事、百家杂学，甚至被视为“荒诞不经”的典籍区域。

他需要了解这个世界是否存在类似“系统”或“异空间”的传说，更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试验“签到”功能。

指尖拂过落满灰尘的竹简，《山海图志》、《穆天子传》、一些残缺的阴阳家着述……他走得很慢，看似在随意浏览，实则精神高度集中，试图与意识深处的系统建立联系。

“签到。”

他在心中默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叮！检测到宿主位于特殊地点：大秦帝国中央藏书阁。符合签到条件，是否签到？】

果然！地点是关键！

扶苏心中一震，立刻确认：“是！”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百工图解》残卷（一）。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自行查收。】

并非想象中神兵利刃或仙丹妙药，又是一卷知识？扶苏微微蹙眉，心念一动，那卷非帛非革、材质奇特的图卷便出现在他手中，同时，大量关于基础器械原理、土木结构、农具改良的信息流涌入脑海，清晰无比，仿佛与生俱来。

他快速翻阅着手中的《百工图解》（尽管旁人看来他只是在发呆），上面的图形、注释远超当代工艺水平，尤其是其中关于水轮利用、杠杆省力、曲辕犁改良的图解，让他眼前一亮。

力量……并非只有刀剑。能让土地增产，能让工匠效率倍增，能让水利更善，这何尝不是一种更持久、更深入的力量？这系统，似乎在引导他走向一条不同于单纯武力征服的道路。

他将图卷收回空间，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真正“阅读”阁中的藏书。这一次，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效率何止提升了十倍？他不再需要逐字句斟酌，目光扫过，内容便如同刀刻斧凿般印入脑海。

他重点翻阅那些关于秦国崛起、关于商鞅变法、关于军功爵制、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记载。以往需要数月乃至数年才能消化理解的知识，在短短一个下午，便被他系统地梳理、记忆、分析。

越是了解，他心中那冰冷的决绝就越是坚定。

秦以法立国，以战养国，这架战争机器高效而冷酷。它扫平了六国，却也积累了无数的怨恨。父皇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楚系势力在朝在野确实盘根错节，自己的身份，在任何时候都可能成为点燃反抗火焰的火种。

父皇的选择，从维护“纯粹”的秦国统治阶层利益来看，或许是“正确”的。

但，这不是他扶苏想要的“正确”！

他要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公子，时辰不早了。”子衿的声音在身后轻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