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卫朔初立，铁骑峥嵘（2/2）

卫朔军的组建框架迅速确立。以原胡骑校尉部为核心，扩编为两千人的精锐骑兵军团，仍由扶苏亲领，蒙灵（蒙毅）副之，重点演练长途奔袭、侧翼包抄、骑射破阵等战术。

以原三百护卫为骨干，组建一千人的重甲锐士营，由嬴坚兼任统领（玄卫影刃司事务由其副手具体执行），装备最精良的步人甲和长兵器，负责攻坚、固守。

剩余两千人，编为轻步兵营，由章邯暂代统领，负责机动支援、远程弩箭覆盖、土木作业（未来将结合水泥应用）等。

墨辛的工匠营，正式划归卫朔军直辖，全力为全军提供、改良、研发军械。

框架立下，便是地狱般的磨合与训练。

扶苏将《基础体术纲要》中适合军阵的部分提炼出来，作为全军每日操练的必修课，用以打熬筋骨，提升单兵素质。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每日清晨与蒙灵对练体术后，便会出现在各营的训练场上。

他会在重甲锐士营，与士兵一同披上数十斤的重甲，练习冲锋陷阵，汗水浸透衣甲；他会在轻步兵营，亲自示范弩机射击技巧，甚至与士兵比拼准头，输了的照样按规矩受罚（当然是象征性的）；他更会在骑兵军团，与士卒一同驾驭战马，演练各种复杂的战术配合，凭借日益精进的“兽语亲和”与一丝微弱的元气感应，他能更好地理解马匹的状态，甚至能提前预判马群可能出现的骚动，使得骑兵训练事半功倍，引得那些胡人士兵私下里更是将他奉若神明。

蒙灵作为副手和骑兵实际训练的督导者，其“玉面罗刹”的名声在卫朔军中迅速传开。她训练起来比扶苏更为严苛，一丝不苟，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惩罚起来也毫不手软。但奇怪的是，士兵们虽然怕她，却更敬她。因为她不仅要求严格，自身武艺高强，骑术、箭术、枪法无一不精，更能与士兵同甘共苦，从不搞特殊。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公子最信任的人之一。

这一日，骑兵进行高强度冲锋对抗演练。一名新补充进来的良家子骑兵，因紧张导致马匹失控，偏离了冲锋路线，险些撞上侧翼的同袍，引发了一阵小混乱。

演练结束，蒙灵面沉如水，勒马立于队前。

“刚才，是谁控马失当？出列！”

那良家子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出列。

蒙灵冷冷地看着他，没有立刻斥责，而是突然问道：“你可知，在战场上，你刚才的失误，会导致什么后果？”

“末……末将不知……”

“会导致你侧翼的同袍，被你的马撞倒，被后续的铁蹄踏成肉泥！会导致整个冲锋阵型出现缺口，被敌人抓住机会，分割包围！会导致一场原本能赢的战斗，因为你一个人，而满盘皆输！”蒙灵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你的一条命，抵得上那么多同袍的命吗？抵得上战役的胜利吗？”

那士兵浑身剧震，冷汗涔涔而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知罪！请校尉重罚！”

蒙灵沉默片刻，厉声道：“念你初犯，鞭笞二十！罚去洗刷全营战马三日！若有再犯，逐出卫朔军！你可服气？”

“末将服气！谢校尉！”士兵重重磕头，心服口服。

扶苏在不远处看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蒙灵此举，既立了威，也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士兵，在卫朔军中，个人的失误可能带来多么严重的连锁反应，将集体荣誉感和责任感深深刻入每个人心中。这比单纯的打骂，效果要好得多。

夜幕降临，校场上燃起篝火。士兵们围坐在一起，享用着比寻常边军丰厚得多的伙食，谈论着白日的训练，畅想着未来。扶苏有时也会走入他们中间，随意坐下，听他们吹牛，讲些军中趣事，或者解答他们训练中的困惑。他身上没有寻常贵族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亲和力，这让士兵们在敬畏之外，更多了几分真心的爱戴。

章邯统筹后勤，保障有力；墨辛工匠营日夜赶工，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嬴坚将玄卫影刃司的某些训练方法融入重甲营，锤炼着士兵的意志与杀气；蒙灵则如同最锋利的磨刀石，打磨着骑兵军团的每一个细节。

五千卫朔军，就在这紧张、充实而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他们装备日益精良，配合日渐默契，士气始终高昂。一股独属于强军的彪悍、精干之气，已然初步成形。

扶苏立于点将台上，望着下方在夜色中依旧进行着适应性训练的士兵身影，感受着体内那丝元气随着修炼日渐壮大，缓缓游走，带来温润而充满力量的感觉。他手中，已然握紧了第一块属于自己的、坚实而有力的基石。北疆的星空下，这支新生的力量，如同蛰伏的苍龙，鳞爪初现，峥嵘已露。他知道，距离它亮出锋利獠牙，震动天下的那一天，不会太远了。而他也必须加快脚步，因为来自咸阳的风，已经带来了些许不安的气息。玄卫风语司最新的密报，正静静躺在他的案头，等待着他的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