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红妆初现，体术初成（2/2）

终于，扶苏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蒙灵……你可知，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乃是欺君重罪，按律当斩？”

蒙灵娇躯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民女……知晓。”

“你可知，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仅你性命难保，更会连累你父亲蒙恬，一世英名尽毁，甚至可能被扣上欺君罔上、图谋不轨的罪名？”

蒙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泪水涌得更急，却咬紧了下唇，不再言语，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却又强自坚强的模样，扶苏心中那点因被欺瞒而产生的不快，也渐渐消散了。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起来说话吧。”

蒙灵愕然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扶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还要本公子亲自扶你？”扶苏略带戏谑地道。

蒙灵这才慌忙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扶苏，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哪还有半分平日“蒙毅”的冷峻模样。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扶苏问道。

“除……除父亲外，应无人知晓。面具是父亲寻高人制作的，平日言行也极为小心。”蒙灵小声回答。

扶苏点了点头，负手踱了两步，道：“你女扮男装，虽有违律法，但其心可嘉，其志可勉。鹰狼谷一战，你亦奋勇杀敌，负伤不退，可见并非虚耗粮饷之徒。”

他停下脚步，看向蒙灵，目光深邃：“此事，到此为止。你依旧是‘蒙毅’，是我的亲兵校尉。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你，可明白？”

蒙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感激，声音颤抖：“公子！您……您不治我的罪？还愿意留我在身边？”

扶苏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和：“治你的罪，于我何益？于北疆何益？你既有效力之心，我便给你这个机会。只是，日后须得更谨慎些，莫要再露出马脚。这面具……还是戴回去吧，暂时还用得上。”

“是！是！多谢公子！蒙灵……末将定当恪尽职守，万死不辞！”蒙灵激动得再次跪下，这次却是心悦诚服。

扶苏伸手虚扶一下：“好了，起来吧。此事已了，不必再提。”

蒙灵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好面具，片刻间，又恢复了那个俊朗冷毅的年轻将领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看向扶苏时，那抹异彩愈发鲜明。

危机解除，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扶苏看着眼前重新变回“蒙毅”的蒙灵，忽然心念一动，问道：“蒙毅，你自幼习武，于锤炼身体一道，可有何心得？”

蒙灵（此时外表仍是蒙毅）愣了一下，虽不解其意，还是恭敬回答：“回公子，末将家中确有家传的锻体之法，主要是打熬力气，练习弓马，配合一些呼吸吐纳。”

“嗯。”扶苏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近日偶有所得，思索出一套与众不同的体术法门，名为《基础体术纲要》，重在夯实根基，由内而外，改善体质。只是不知效用如何，你可愿与我一同研习，顺便帮我印证一番？”

他自然不会说是系统签到所得，只推说是自己琢磨的。

蒙灵眼睛一亮，公子竟愿与她分享独创的体术？这是何等的信任！她立刻抱拳：“末将荣幸之至！愿为公子试法！”

“好，那便从今日开始。”扶苏看了看天色，“每日清晨，便在此处，你我一同练习。切记，此法非同小可，不可外传。”

“末将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每日天蒙蒙亮，扶苏便会与蒙灵（以蒙毅的身份）在那片林间空地会合，一同修炼《基础体术纲要》。

初时，蒙灵见这套体术动作缓慢，呼吸古怪，与军中刚猛迅捷的武艺大相径庭，心中还有些疑虑。但当她按照扶苏的指导，调整呼吸，摆出那些看似简单却极其耗费心力的站桩姿态，完成那些需要极强控制力的缓慢动作后，才渐渐体会到其中的玄妙。

不过三五日，她便感觉往日修炼家传武艺留下的一些细微暗伤处，竟有丝丝暖流涌动，颇为舒适。气息也变得更加绵长，身体似乎轻盈了些许，对力道的控制也更为精细。她心中震惊不已，公子所创（她坚信是扶苏所创）的这门体术，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奥妙无穷，绝对是顶级的筑基法门！

而扶苏自己，在坚持修炼后，也明显感觉精神更为饱满，身体的疲惫感消除得更快，四肢百骸间仿佛有微弱的气力在滋生。虽然距离成为武林高手还差得远，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两人在这晨曦微露的林间，一个教，一个学，身影在薄雾中交错。扶苏偶尔会亲手纠正蒙灵的动作，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隔着衣物的身体，能感受到那瞬间的僵硬与随之而来的轻微颤抖。而蒙灵则愈发沉浸在体术的修炼中，看向扶苏的目光，除了敬服与忠诚，那抹潜藏的情愫，在每日的独处中，如同藤蔓般悄然滋长，缠绕心间。

他们都默契地维持着“蒙毅”的表象，但在那层伪装之下，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北疆的风霜，似乎也因这林间清晨的默契与悄然滋生的情愫，变得不再那么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