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兵出河西，沿途收兵（1/2）

月氏郡的晨雾还没散透，甲胄碰撞的脆响就已漫过王庭外的草原。扶苏翻身上马时，指尖还沾着昨夜整理檄文的墨渍，身后两万卫朔主力列成整齐的方阵，玄色旌旗在风里卷着 “扶苏” 二字，猎猎作响。刚被编入队伍的月氏降兵跟在队尾，手里握着新分的秦制弯刀，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对东进的茫然。

“公子，前方三十里的沙坡下，有数百溃兵聚集。” 风语司探子勒马奔来，马鞍上挂着半截秦军制式的皮甲，“看旗号是荥阳守军的残部，个个面带饥色，好像还抢了附近村落的粮食。”

扶苏眉头微蹙，抬手示意队伍放缓速度：“李敢，你带两百河西义从随我去看看。剩下的人原地休整，不准惊扰沿途百姓。”

半个时辰后，沙坡下的景象渐渐清晰 —— 数百名溃兵散坐在沙地上，有的在啃着半生的麦饼，有的用长矛挑着抢来的布匹，还有几个士兵正围着一个老农夫推搡，老农夫怀里的粮袋被扯破，粟米撒了一地。

“住手！” 扶苏的声音透过风传过去，溃兵们闻声抬头，看到玄色旌旗和整齐的队列，顿时慌了神，有的甚至想抄起武器反抗，却被河西义从的弩箭对准了胸口。

那几个推搡老农夫的士兵脸色煞白，“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将军饶命！我们也是饿急了，才……”

扶苏翻身下马，走到老农夫身边，弯腰帮他捡起散落的粟米，装进粮袋里：“老人家，这些粮食我赔给你。” 说着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两袋新粮，递到老农夫手里。老农夫捧着粮袋，颤巍巍地鞠躬：“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打发走老农夫，扶苏转身看向溃兵，目光扫过一张张疲惫却带着戾气的脸：“你们是荥阳守军？为何会溃逃至此？”

溃兵中走出一个校尉，身上的甲胄满是划痕，声音沙哑：“将军，陈胜的叛军攻荥阳时，守将贪生怕死，开城投降，我们不愿降，才一路往西逃。路上没了粮草，有的兄弟实在忍不住，才……”

“忍不住就能抢百姓？” 扶苏打断他的话，声音冷了几分，“大秦的兵，是用来保百姓的，不是用来害百姓的！今日我收拢你们，不是让你们继续为非作歹，而是要你们随我东进平叛，戴罪立功。但有一条 —— 必须遵守军纪，违者斩！”

他抬手召来亲随，展开一张写好的军纪条文，高声念道：“从今日起，所有收拢的溃兵，皆需遵守‘三不律’：一不抢民财，凡私拿百姓一针一线者，斩；二不杀降兵，凡投降的叛军将士，需押至后方处置，擅自斩杀者，斩；三不违军令，凡不遵将令、临阵脱逃者，斩！”

溃兵们听得心头一震，之前抢粮的几个士兵更是吓得浑身发抖。那名校尉连忙拱手：“我等愿遵将军军令！只求将军能带我们杀回中原，报仇雪恨！”

扶苏点头，让人给溃兵分发水囊和肉干：“愿意随我平叛的，编入后队，由李敢负责训练；不愿的，可领五斗粮，自行离去，但不准再为害百姓。”

话音刚落，溃兵们纷纷喊道：“愿随将军！”—— 他们早就受够了溃逃的日子，如今有主将、有军纪、有粮草，总算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