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蒙恬默许，北疆归心（2/2）

相比之下，胡亥与赵高，一个蠢钝如猪，一个狠毒如蝎，若帝国交到他们手中，蒙氏别说荣华富贵，能否保全性命都是未知之数！

忠君？是忠于那个被奸佞蒙蔽、行将就木的皇帝，还是忠于这个帝国的未来，忠于这天下亿兆黎民？这个曾经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在此刻，似乎有了清晰的答案。

蒙恬缓缓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帐内投下坚定的阴影。他走到扶苏面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伸出那双布满老茧、曾指挥千军万马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扶苏的肩膀，如同雪夜那晚一样，但这一次，力度更大，含义更深。

他的目光扫过扶苏，又落在女儿蒙灵身上，看到女儿眼中那充满期盼与信任的光芒，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蒙恬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在帐内回荡，带着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释然与决绝，“公子之志，老夫已知！公子待灵儿之心，老夫亦见！”

他后退一步，对着扶苏，竟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半礼：“北疆三十万将士，自今日起，愿听公子调遣！老夫蒙恬，亦愿竭尽残年，助公子……廓清寰宇，重整山河！”

这不是简单的支持，而是彻底的托付！意味着从此刻起，整个北疆军团，帝国的精锐边军，已然在事实上脱离了咸阳的掌控，成为了扶苏最强大的后盾！

扶苏心中激荡，连忙上前扶住蒙恬：“大将军不可！扶苏年轻识浅，日后诸多大事，还需大将军扶持指点！”

蒙恬直起身，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舒心的笑容：“公子不必过谦。北疆之事，你尽可放手施为！军政要务，皆由你决断！老夫……便在这帅帐之中，为你稳住局面，看好家门！”

他又看向蒙灵，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温和的嘱咐：“灵儿，你……既已选择，便好好辅佐公子。军中身份，暂且维持，以免授人以柄。一切……小心。”

“女儿明白！谢父亲！”蒙灵眼中泛起泪光，她知道，父亲这一关，她和他，算是彻底过了。这不仅仅是情感的认可，更是政治联盟的牢固确立。

至此，北疆的权柄，完成了平稳而彻底的交接。蒙恬的默许与支持，如同给扶苏的宏图霸业盖上了最权威的印章。北疆军心，在经过野狐坡、龙城等一系列事件的发酵，以及蒙恬此番明确表态后，已然彻底归附于扶苏。

接下来的日子，扶苏推行各项政策更加顺畅无阻。卫朔军的规模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开始有计划地、隐蔽地进一步扩大，新的兵员优先从边地良家子以及对扶苏个人充满崇拜的边军精锐中选拔。墨辛的工匠营得到了蒙恬麾下官方工坊的暗中支持，资源更加充沛，水泥的生产开始提速，改良弩机开始小批量装备精锐部队，而那柄融合了陨铁核心的简化版陌刀，也在无数次失败与尝试中，渐渐显露出它那令人心悸的雏形……

扶苏与蒙灵的关系，在蒙恬默许后，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虽然在人前，她依旧是那个冷峻的“蒙毅校尉”，但在相对私密的空间里，她已可以坦然以真容相对，与扶苏商讨军务，交流思想，偶尔也能享受到片刻的温情。那份在战场上生死相依、在理想上肝胆相照的感情，在脱离了身份的最后桎梏后，愈发醇厚而坚定。

然而，在这片日渐稳固的北疆基业上空，来自咸阳的阴影却从未散去，反而愈发浓重。玄卫风语司最新的密报显示，始皇陛下已连续多日未曾公开露面，所有朝会皆由赵高代为传达旨意，内容愈发荒诞离奇。而胡亥，则开始以监国的名义，频繁接触军方中层将领，意图不言而喻。

山雨欲来，风已满楼。扶苏知道，他与赵高、胡亥之间的最终对决，或许……真的不远了。北疆已然归心，利刃已然磨砺，只待那一声惊雷，便要劈开这漫天阴霾！而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其猛烈程度，或许将远超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