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咸阳阴云，暗流涌动（2/2）

· 宫中眼线回报，胡亥近期频繁出入始皇寝宫，每次出来后，始皇心情似乎都更为阴郁，对丹药的需求也更大。赵高侍奉左右的时间远超以往。

· 李斯虽未明确倒向胡亥，但其门下宾客与赵高府上来往密切，李斯本人对于朝中清洗异己之事，保持了令人玩味的沉默。

· 更有甚者，市井之间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扶苏的流言蜚语，或暗指其“收买边军人心，图谋不轨”，或影射其“与楚系外戚过往甚密，恐非纯臣”。

每一桩，每一件，单独看来或许只是官场常态或偶然事件，但串联起来，指向性却再明确不过——一张针对扶苏及其潜在支持者的大网，正在咸阳悄然撒开。赵高正在利用他接近皇权的便利，以及胡亥的皇子身份，系统地隔绝始皇与外界的联系，歪曲事实，清除异己，为胡亥上位铺平道路。帝国的核心，已然出现了清晰的、并且正在不断扩大的裂痕。

扶苏将密报递给身旁的蒙灵，以及被紧急召来的章邯、萧可（玄卫副统领）。

蒙灵看完，面具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作响：“赵高奸贼！胡亥蠢材！他们这是要祸乱朝纲，断送大秦的江山！”

章邯眉头紧锁，沉声道：“公子，形势危急。赵高此举，意在闭塞圣听，孤立公子。长此以往，不仅公子在陛下心中形象受损，恐日后一道矫诏下来，我等皆成叛逆！”

萧可则要冷静得多，他仔细分析着密报：“目前来看，赵高的清洗还主要集中在咸阳的中下层官员，尚未敢直接对蒙大将军或公子您留在朝中的昌文君等重臣动手。这说明他还有所顾忌，陛下的威权尚在。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扶苏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他体内的那丝元气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绪的波动，流转的速度微微加快，带来一丝清明的凉意，帮助他驱散愤怒，保持冷静。

“萧可分析得对。”扶苏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赵高这是在试探，在布局。他需要时间彻底掌控咸阳宫闱，也需要寻找或制造一个足以扳倒我，甚至扳倒蒙大将军的‘确凿’罪名。”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地图前，目光扫过北疆，扫过咸阳，扫过广袤的关东大地。

“我们的时间，或许比预想的还要紧迫。”扶苏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但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他迅速下达指令：

“章邯，卫朔军的训练强度，再提升三成！尤其是骑兵的远程奔袭能力与步卒的城寨攻防演练！后勤粮草、军械储备，按战时标准，秘密加码！我要这支军队，随时能拉出去，随时能打硬仗！”

“喏！”章邯肃然领命。

“萧可，玄卫风语司，重心向咸阳倾斜！不惜代价，动用一切潜伏力量，我要知道始皇陛下真实的身体状况，要知道赵高与胡亥接下来的每一步具体计划！同时，加强对朝中重臣，尤其是李斯、冯去疾等人的监控与渗透！迅翎司的信道，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属下明白！定不负公子所托！”萧可郑重点头。

“另外，”扶苏看向蒙灵，语气缓和了些，“以我的名义，密信昌文君，陈明利害，请他务必在朝中稳住阵脚，联络志同道合之士，竭力维持朝局平衡，阻止赵高肆无忌惮地扩张势力。同时，提醒他注意自身安全。”

“我立刻去办。”蒙灵应道。

部署完毕，众人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只剩下扶苏一人。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寒冷的夜风吹拂面庞。咸阳方向的夜空，似乎格外阴沉，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知道，与赵高、胡亥的正面冲突，几乎已不可避免。这场斗争，不再仅仅是储位之争，更是关系到大秦帝国命运、关系到天下苍生福祉的生死之战。

“山雨欲来风满楼……”扶苏低声吟诵，眼神却愈发坚定，“赵高，胡亥，你们就在咸阳好好折腾吧。待我北疆根基彻底稳固，卫朔军磨利爪牙之时，便是这漫天阴云，被彻底荡清之日！”

他握紧了拳头，体内那丝元气随之激荡。技术爆炸带来的力量，忠诚军队凝聚的意志，还有身边爱人与下属的无悔支持，便是他劈开这黑暗乱局，最锋利的剑，最坚实的盾。帝国的阴影已然投下，而他，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