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胡骑新立，玉面罗煞（1/2）

自那日林间晨练，蒙灵身份说破之后，扶苏发现自己的“亲兵校尉”似乎在某些方面变得大胆了些，又在另一些方面变得更加拘谨。

大胆在于，当扶苏沉浸在政务或军务中，忘了用膳时，总会有一份恰到好处、冒着热气的饭食被“蒙校尉”面无表情却又异常坚定地放在他案头。拘谨在于，每当扶苏因为训练或议事，无意中靠得稍近一些，这位“蒙校尉”便会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拉开距离，只留下耳根处一抹可疑的红晕，被那精巧的面具边缘勉强遮掩。

这日，扶苏决定将系统签获的《初级骑兵训练纲要》付诸实践。他拿着纲要，兴冲冲地找到正在校场督促士兵操练的蒙灵。

“蒙校尉，过来看看这个。”扶苏将一卷帛书递过去。

蒙灵接过，快速浏览，起初眼神还有些随意，但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到后来，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里已满是震惊。“公子，这……这鞍鞯的形制，这双马镫的用法，还有这分队迂回、轮番冲击的战术……闻所未闻，却又……精妙绝伦！”她猛地抬头，“这是公子所创？”

扶苏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觉得以此法训练骑兵，效果如何？”

“若能练成，其冲击力与持久战力，绝非现今匈奴骑兵或我大秦传统骑兵可比！”蒙灵语气肯定，带着武将见到神兵利器般的兴奋，“只是，此法对骑术、配合要求极高，非精锐不能胜任。”

“正因如此，才要组建一支试点骑兵队。”扶苏胸有成竹，“人员嘛，就用归附的胡人降兵和熟悉马性的边地良家子混编。胡人天生擅长骑马，良家子忠诚可靠，二者结合，取长补短。”

蒙灵立刻明白了扶苏的意图：“公子是想亲自执掌这支骑兵？”

“不错。”扶苏点头，“我自任校尉，你为副，再从军中挑选些机灵肯学的底层军官。我们就在这北疆，练出一支真正的铁骑来！”

说干就干。凭借扶苏如今的威望和蒙恬的支持，调拨人手、马匹、物资的命令迅速下达。很快，一支五百人的试点骑兵队便初步组建完成。人员构成果然如扶苏所计划，一半是眼神桀骜、身形剽悍的胡人降兵，另一半则是神情质朴、带着好奇的边地子弟。

校场之上，五百人列队站好，气氛有些微妙。胡人降兵自恃骑术精湛，对身边那些看似“稚嫩”的良家子颇有些不屑；而良家子们则对这群曾经的敌人抱有本能的警惕。

扶苏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下方。他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让人抬上来几副按照纲要打造的新式高桥马鞍和双马镫。

“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我麾下试点骑兵！”扶苏声音清朗，传遍校场，“过去的身份，都给我忘了！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名字——战士！而我将教给你们的，是能让你们在战场上活得更好、杀敌更多、立功更大的本事！”

他指着那些新式装备：“这些东西，便是你们的第一课。别用你们那老掉牙的眼光来看它，练好了，它能让你们在马上如履平地，解放双手，更稳、更准、更狠地杀敌！”

下面的士兵，尤其是胡人降兵，看着那怪模怪样的马鞍和马镫，脸上大多露出怀疑的神色。一个胆大的胡人百夫长操着生硬的秦语喊道：“校尉大人！我们草原的勇士，不需要这些累赘！一副皮鞍足矣！”

扶苏也不生气，笑道：“是吗？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你们中自认骑术最好的，用你们习惯的鞍鞯。我随便挑个人，用我这新家伙。咱们就比，在疾驰中，谁能在马上开弓射中靶心，谁又能持矛冲刺更稳。若你们赢了，我赏你们每人一坛好酒！若我赢了，往后训练，令行禁止，不得再有异议！如何？”

那胡人百夫长眼睛一亮，自觉胜券在握，大声应道：“好！校尉大人说话算话！”

比试很快开始。胡人百夫长选了一名以骑射闻名的部下。而扶苏这边，他目光在队伍里扫了一圈，最终指向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但眼神灵动的良家子：“你，出列！换上装备！”

那良家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被选中，有些紧张地出列，在同伴帮助下手忙脚乱地换上高桥马鞍和双马镫。

比试项目一，疾驰射箭。划定距离，设立箭靶。

胡人骑士呼啸而出，马速极快，展现出精湛的骑术。他在马背上扭身开弓，箭矢“嗖”地飞出，堪堪射中靶子边缘，引来胡人士兵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