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陈郡外围,义军探查(1/2)
陈郡外围的颍水畔,晨雾还没散透,就被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搅碎。扶苏勒住战马,玄色披风在微凉的风里扫过草叶,沾了些露水。身后的卫朔军列成三列纵队,河西义从的年轻人们攥着缰绳,甲胄上的铜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 自河西东进以来,他们收拢了近八千溃兵,经 “三不律” 整顿后,军纪已远胜从前,连行军时的马蹄声都透着规整。
“公子,前面就是陈郡地界了。” 章邯策马赶上来,他刚从北疆驰援而来,甲胄上还带着阴山的沙尘,手里攥着风语司刚送来的短报,“陈胜那厮已在陈郡称帝,国号‘张楚’,还派吴广率三万兵马守荥阳,阻断了我们东进的粮道。”
扶苏接过短报,指尖划过 “吴广守荥阳” 的字迹。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颍水向东蜿蜒,最终汇入淮河,而荥阳就在颍水北岸,是中原通往关中的要道 —— 吴广守在这里,不仅断了秦军的粮道,还卡住了义军西进函谷关的门户,显然是陈胜的重中之重。
“荥阳不能不打,但得先摸清吴广的底细。” 扶苏拨转马头,对身后的风语司统领老钱道,“你选十个机灵的探子,扮成流民,混进荥阳。重点查三件事:吴广军的训练情况、粮草储备,还有他手下士兵的士气 —— 记住,别暴露身份,三日内回来复命。”
老钱是风语司的老人,常年做探查的活计,立刻躬身应道:“公子放心,属下定把情况摸得明明白白。” 他转身招来十个探子,卸下他们的玄卫甲胄,换上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褐,又往他们脸上抹了些泥灰,看着就像逃荒的流民,才让他们顺着颍水北岸的小路往荥阳去。
接下来的三日,扶苏率军在颍水南岸的竹林里扎营。每日清晨,他依旧带着士兵们练体术 —— 河西义从的少年们在竹林间扎马步,卫朔军的老兵则练着改良后的劈砍动作,竹影晃动间,呼喝声此起彼伏;午后,他和章邯就在中军帐的沙盘前推演战术,沙盘上用泥沙堆出荥阳的城墙、颍水的河道,还有陈胜可能派援军的路线;到了夜里,他便盘膝坐在帐中修炼《本源筑基法》,丹田内的元气已能顺着经脉流转到指尖,偶尔将元气注入战马的缰绳,连战马都似有感应,喷鼻的频率都平缓了许多,跑起来也比往日稳当。
第三日傍晚,老钱终于带着探子们回来了。几个探子脸上还带着疲惫,却难掩眼中的急切,刚进帐就跪在地上:“公子,吴广那支军队,就是个花架子!”
扶苏让他们起身,递过水囊:“慢慢说,把你们看到的都讲清楚。”
老钱喝了口水,抹了把脸,沉声道:“我们扮成流民,说要投靠吴广讨口饭吃,守城门的义军没多问就放我们进去了。荥阳城里的义军,大多是临时招募的百姓,手里的兵器不是生锈的弯刀,就是削尖的木棍,连件完整的皮甲都没有 —— 我们在城墙上看到,他们的训练就是随便挥挥刀,连队列都站不齐,有的士兵还在偷偷打瞌睡。”
“粮草呢?” 章邯追问,他最清楚粮草对军队的重要性。
“粮草更缺!” 另一个探子接过话,“我们混进义军的粮仓附近,看到粮仓的门都是破的,里面只堆着些发霉的粟米,连喂马的干草都不够。有个义军士兵偷偷跟我们说,他们已经三天没吃饱饭了,吴广还在克扣军粮,说是要留给陈胜的主力。”
“还有吴广的驭下之术。” 老钱补充道,“我们在城里看到,吴广因为一个士兵训练时掉了刀,就下令把那士兵绑在城楼上鞭打,打得那士兵浑身是血,其他士兵都敢怒不敢言。夜里我们在破庙里歇脚,还听到几个义军士兵抱怨,说早知道跟着吴广要受这罪,还不如回家种地 —— 不少人都想着要是秦军来了,就直接投降。”
扶苏听完,手指在沙盘上的荥阳位置轻轻敲击。帐内的烛火晃动,映着他脸上的思索:“训练差、装备陋、粮草缺、士气低,还加上吴广驭下严苛…… 这样的军队,看似有三万人,实则不堪一击。”
章邯也点头附和:“而且荥阳的城墙是早年修的,年久失修,东南角还有个缺口,只要我们断了他们的粮道,再从缺口攻城,用不了三日就能拿下。”
“但不能只盯着荥阳。” 扶苏突然指向沙盘上陈郡到荥阳的一条山道,“陈胜刚称帝,肯定不会看着吴广被围而不救。这条山道是陈郡到荥阳的必经之路,狭窄陡峭,正好适合设伏 —— 我们可以分兵:你率一万五千人围荥阳,先断了他们的粮道,再佯攻城墙,逼吴广向陈胜求援;我率一万卫朔军、五千河西义从,在这条山道设伏,等陈胜的援军一来,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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