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楼兰归降，都护前置（1/2）

楼兰王宫的烛火燃到三更，灯油顺着灯台往下淌，在青玉案上积成一小滩油渍。楼兰王坐在铺着虎皮的王座上，手指反复摩挲着腰间的玉饰 —— 案上摆着两封书信，一封是扶苏送来的劝降书，字里行间透着沉稳；另一封是风语司探子刚刚从难兜靡亲信身上搜出的密信，墨迹还没干透，里面写满了 “借龟兹于阗兵灭秦后，废楼兰王自立” 的字句。

“国王，不能再等了！” 王宫侍卫长突然闯进来，声音带着哭腔，“难兜靡的人已经在城门口抓人了，说谁再提投降就砍谁的头！城里的百姓都快反了，再拖下去，不用秦军攻城，我们自己就先乱了！”

楼兰王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想起早上城墙上士兵们涣散的眼神，想起街道上百姓们偷偷议论的 “归降保平安”，再看看案上难兜靡的密信，终于下定了决心：“备车，我要去见扶苏公子。”

此时的秦军大营里，扶苏正站在沙盘前，蒙灵在一旁标注龟兹于阗援军的路线。“按探子报的速度，援军三天后就到，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拿下楼兰，不然腹背受敌。” 蒙灵的笔尖顿在沙盘上，“要不，我们现在就强攻？”

扶苏还没开口，帐外突然传来喧哗。赵平快步进来，脸上带着惊喜：“公子！楼兰王来了，坐着王宫的马车，还带着几个贵族，说是来归降的！”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道：“让他在帐外稍候，按大秦的仪制，摆好案几，再让玄卫士兵列阵，既显威仪，也别让他觉得我们好欺负。”

盏茶功夫后，楼兰王带着三个贵族走进中军帐。他穿着绣着金线的白色长袍，头上戴着插着羽毛的王冠，却难掩神色中的局促。看到扶苏坐在主位上，身后站着持剑的玄卫，他连忙躬身行礼：“楼兰王尉屠耆，见过扶苏公子。”

扶苏抬手示意他坐下，语气平静：“国王今日来，是想通了？”

“是。” 尉屠耆从袖中取出难兜靡的密信，双手递上，“难兜靡狼子野心，妄图篡夺楼兰王位，还勾结龟兹于阗，害我楼兰百姓。我愿归降大秦，只求公子保楼兰子民平安，保我王位不失。”

扶苏接过密信，扫了一眼后放在案上：“大秦向来言出必行。只要楼兰归降，我可保你王爵不变，楼兰贵族的封地、习俗也一概保留；另外，大秦会在楼兰设西域都护府前置官署，负责协调商道、处理胡汉纠纷，玄卫士兵驻守城外，不扰城内百姓。”

尉屠耆听到 “保留习俗” 四个字，明显松了口气 —— 他最担心的就是大秦强行推行秦俗，让楼兰贵族不满。旁边的贵族们也互相递了个眼神，脸上露出安心的神色。

“不过，有两件事，你得答应我。” 扶苏话锋一转，“第一，难兜靡必须交出来，他勾结外敌，残害商旅，这笔账得算清楚；第二，楼兰要协助大秦，阻断龟兹于阗援军的路线，告诉他们，楼兰已归秦，再敢来犯，就是与大秦为敌。”

“没问题！” 尉屠耆立刻应下，“难兜靡现在还在王宫的偏殿，我这就让人把他绑来；至于龟兹于阗援军，我马上写书信，让使者送去，让他们撤军！”

当天清晨，楼兰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尉屠耆亲自带着士兵，将五花大绑的难兜靡押到秦军大营。难兜靡看到扶苏，还想挣扎，却被玄卫士兵按在地上：“扶苏小儿，你别得意！龟兹于阗的援军很快就到，到时候定要你血债血偿！”

扶苏冷笑一声，对蒙灵道：“把他带下去，明日在城门口斩首示众，让西域诸国看看，与大秦为敌的下场。”

随后，扶苏率五千玄卫士兵入城。士兵们穿着整齐的甲胄，手持长戟，步伐沉稳，没有一人擅自离队，更没有抢掠百姓 —— 这是扶苏特意交代的，要让楼兰百姓知道，秦军不是来掠夺的，而是来守护的。街道两旁的百姓起初还躲在门后，看到秦军纪律严明，渐渐走了出来，有的甚至还捧着水囊，递给士兵们。

扶苏来到楼兰王宫前，看着这座西域风格的建筑 —— 墙壁上画着狩猎的壁画，柱子上雕刻着骆驼和雄鹰，与大秦的宫殿截然不同。他转头对尉屠耆道：“王宫还是你的，都护府前置官署就设在城西的商馆吧，那里靠近商道，方便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