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阁楼里的时光当铺（2/2）

林砚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勾勒出精致却冷硬的轮廓。她的眼睛很亮，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孤狼。

“我要租一段记忆。”女人的声音清冷，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砚皱眉，他从女人眼中看到了挣扎与痛苦，那是一种濒临崩溃的执着，与以往那些寻求慰藉的客户截然不同。他知道，这次的租赁，恐怕要打破他多年的平静。

“代价呢？”林砚起身，将账本合上，语气依旧平淡。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缕银色的发丝，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蕴含着某种能量。“我用十年寿命，换这段记忆。”

林砚瞳孔微缩，指尖的灵犀晶微微发烫。寿命租赁是行业大忌，属于a级记忆的代价范畴，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记忆反噬，轻则损伤神经，重则陷入永久昏迷。

“你知道后果？”林砚的声音多了一丝凝重。

“我知道。”女人毫不犹豫，“只要能租到那段记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林砚将木盒推回女人面前：“先说说，你要租的是谁的记忆？还有，那段记忆里，藏着什么？”

女人沉默了片刻，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林砚，吐出一个名字：“江辰。那段记忆，能揭开三年前的一桩冤案，也能……找到他失踪的真相。”

江辰？

林砚的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像是这个名字触动了某个隐藏的开关。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吊坠，胶囊依旧是乳白色的，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什么记忆？”林砚追问。

“2021年7月15日，晚上八点到十点，他在‘星尘科技’的实验室里，那段记忆能证明我没有撒谎，也能证明他不是意外失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坚定，“我叫沈玥，江辰是我的同事，也是……唯一相信我的人。”

阁楼里的座钟滴答作响，林砚看着沈玥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胸前的吊坠微微发烫。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段被尘封的记忆迷雾，而迷雾背后，或许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知晓的过往。

“我需要时间调查，”林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江辰的记忆属于a级，租赁的代价太大，而且我需要确认这段记忆是否存在，是否完整。三天后，你再来这里。”

沈玥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将木盒留在柜台上：“这是定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收回。”

说完，她转身走进雨幕，黑色的风衣在雨中翻飞，像是一只即将展翅的黑鸟。

林砚拿起木盒，指尖感受到发丝传来的微弱能量。他打开玻璃柜，取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几个名字，都是多年来委托他寻找特殊记忆的客户。他在最后一行写下：沈玥，江辰，2021.7.15，a级记忆，代价：十年寿命。

窗外的雨还在下，阁楼里的记忆胶囊们在玻璃柜中轻轻闪烁，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林砚看着笔记本上的名字，忽然觉得，自己胸前的那片空白记忆，或许很快就能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