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入调查（2/2）
女人趁他分神自断双臂，血肉在量子传输中重组为穿着防护服的士兵。岑参用最后气力奏响变宫音，整个夜总会的地板开始模块化塌陷。赵铁柱抓住下坠的青铜门环，看见地下五十米处埋着与父亲描述相同的卦盘司南，此刻正有无数光纤从北斗阵眼接入中心枢纽。
他们要用全球地脉当琴弦......岑参气若游丝地扯开快递箱，古琴的第七弦突然自动延长缠绕住卦盘中心。赵铁柱的银甲在此刻与青铜卦盘产生共鸣，脑内闪过十二年前矿井爆炸的画面——根本不是事故，而是父亲主动引爆了初代信号塔！
基因毒素终于攻破心脏防线时，岑参突然将整支青铜算筹插进太阳穴。颅骨内迸发的生物电流暂时稳定了量子态，他染血的手指在地面画出星图：青龙七宿......下一个阵眼在......
暴雨突然穿透五十米地层倾泻而下，赵铁柱抱着濒死的同伴在塌方中翻滚。怀中的古琴自发弹奏着安魂曲，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他摸到岑参口袋里冰凉的青铜钥匙——匙柄纹路与老家门锁完美契合。
黄昏的橙红色被工业区弥漫的灰雾调成了锈铁色。赵铁柱蹲在废弃冷却塔的检修梯上，右眼紧贴着热成像望远镜，银色鳞甲覆盖的左臂正分泌着透明粘液——这些分泌物在生锈钢架上蚀刻出八卦方位图，实时显示着三百米外汽修厂的能量波动。
坎位震宫，三个热源在给特斯拉线圈充能。岑参的呼吸声从蓝牙耳机传来，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他正潜伏在堆满汽车电池的垃圾山上，焦尾古琴伪装成生锈的钢筋支架，戌时三刻会进行跨维度通讯，我们还有......
赵铁柱突然按住鼓动的太阳穴，银鳞下方新生的感知器官传来刺痛。两公里外高压电塔顶端的避雷针正在释放加密的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073回收程序启动。他猛地掀开脚边的检修盖板，下方输水管道里涌动的竟不是工业废水，而是数百万只携带量子定位芯片的机械水虱。
我们的生物遮蔽失效了！赵铁柱低吼着跃下铁梯，银甲触地瞬间拟态成锈蚀铁皮。三个戴着陶瓷面具的黑衣人从汽修厂侧门闪出，为首者手中的电磁脉冲枪已充能至临界状态，枪管流转的蓝光与冷却塔顶端的避雷针共鸣震颤。
岑参指尖勾住古琴五弦，未成曲调的泛音惊起方圆百米内的乌鸦。鸟群组成的干扰屏障遮蔽红外探测的刹那，赵铁柱的银鳞突然暴射出纳米丝线，将最近的巡逻者裹成茧状。但第二名袭击者的声带突然异变成次声波发生器，喉结震动的波纹将鸦群凌空撕成血雾。
巽位有高能反应！岑参的示警与爆炸几乎同步。特斯拉线圈的蓝紫色电弧束穿透冷却塔，赵铁柱后仰躲过致命一击，银甲在高温中熔化的部分竟自动重组为电磁屏蔽层。他甩出凝固的液态金属击中次声波袭击者，那团银浆在接触皮肤瞬间增生出倒刺，将声带发生器搅成碎肉。
汽修厂卷帘门轰然洞开，七个胸口嵌着071钢印的改造人呈北斗阵型突进。赵铁柱瞳孔骤缩——这些人太阳穴处的生物接口延伸出青铜导线，与他父亲日记里描述的初代实验体完全一致。岑参的琴弦破空而至，十二道音波分别命中不同频率的防护罩薄弱点，有个改造人左肩的青铜部件顿时迸发短路火花。
三点钟方向铁皮桶！赵铁柱撞碎锈蚀的化工原料罐，剧毒粉尘与银鳞分泌物混合成神经毒雾。当改造人们集体启动呼吸过滤器时，岑参突然奏响《十面埋伏》的变调，音波震动将毒雾颗粒重新排列成纳米级利刃。
混战中某个女性改造人突然撕开表皮，血肉之躯分裂成万千金属蜜蜂。赵铁柱迅速将银甲拟态成蜂窝结构，干扰蜂群的集体意识。岑参趁机割断加油站地下油管，琴弦摩擦迸发的火星点燃流淌的汽油，升腾的火墙暂时阻隔了后续增援。
他们要启动量子纠缠炮！赵铁柱银甲共鸣的震颤频率骤变，六边形维修车间屋顶正在裂解重组为粒子加速轨道。岑参甩出青铜算筹组成的卦象阵列，却在接近车间十米处被无形的克莱因瓶力场扭曲方向。
五个改造人趁机发动合击，其中两人手臂异变为钨钢利刃，三人周身浮现菱形力场盾。赵铁柱踩碎混凝土地面借力腾空，银甲脊背处突然展开仿生蝠翼，俯冲时激射的鳞片将钨钢刀刃凌空斩断。岑参连拨五根琴弦引发局部地震，使三个力场盾操作者陷入共振频率紊乱。
当量子加速器即将完成充能的刹那，赵铁柱发现车间通风口溢出的冷凝水形成洛书轨迹。他突然将银甲拟态成青铜卦盘形态，强行与克莱因瓶力场进行相位同步。岑参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用牙齿扯断第七弦缠绕住粒子加速轨道末端。
震耳欲聋的金属嘶吼中，量子纠缠炮被迫改为内循环模式。赵铁柱感到银甲承载着近乎崩溃的时空曲率，鼻腔开始渗出带有青铜碎屑的黑血。但敌人显然更加痛苦——那些改造人因失去跨维度能量支持，体内的生物组件开始自噬式瓦解。
还剩三十秒！岑参脸颊浮现青铜色经络，古琴已崩断九根琴弦。量子装置的过载倒计时在所有人视网膜上投影出血红数字，赵铁柱突然想起母亲矿帽上夜光涂料的衰变周期——他拼尽最后力量将银甲核心剥离，朝着加速器燃料舱投掷出这颗闪耀的类星体。
当超新星般的光芒吞没整个工业区时，赵铁柱坠落在油污浸透的沙地上，残余的银甲碎片正试图重组为简易防护盾。他模糊看见岑参用半截琴身支撑着躯体，将一个冒着电弧的青铜罗盘按进量子装置的接驳口。
冲击波掀飞三个足球场面积的混凝土时，量子纠缠炮终于在哀鸣中解体。赵铁柱耳鸣持续了整整两分钟才听见岑参的嘶喊：看他们的生物芯片！
硝烟散尽的废墟上，那些改造人的残肢断面处，071编号的芯片核心竟都嵌着半枚铜钱——与赵铁柱保管的快递残片可以完美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