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写一生？（2/2）
无数观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然而，汤姆的独白还在继续，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与从容。
“有吃有喝，不用自己出门捕猎，每天都有干净的猫粮和牛奶。”
“有温暖舒适的大房子住，不用风吹日晒，冬天还有壁炉可以烤火。”
听到这里，正在流浪的三毛，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有吃的，有房子住……这不就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生活吗？
光头强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再想想自己那个四面漏风的小木屋，沉默了。
和这只猫比起来，自己好像……才是那个真正的落魄者。
汤姆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一个永远陪我玩，而且脑子比我还好使，总能想出新花样，永远不会让我感到无聊的玩具。”
他的“心声”画面里，出现了杰瑞的身影。
那个把他绑在火车上，用磁铁吸走他钻石，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宿敌。
但在汤姆的视角里，那不是宿敌。
那是……玩具？
一个高级的、智能的、能互动、永远玩不腻的……顶级玩具？
“轰！”
杰瑞的脑子，彻底炸了。
玩具？
我……是玩具？
他看着自己鼠洞里那些缴获来的战利品，那些用来对付汤姆的精巧机关设计图，那些他引以为傲的胜利瞬间……
在汤姆眼里，都只是……陪他玩？
杰瑞感觉自己的鼠生观，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胜利者，是戏耍蠢猫的智者。
搞了半天，自己只是一个负责给主子解闷的玩物？
那个被他吊起来打，被他关在门外，被他用熨斗烫平的汤姆，不是在承受失败的痛苦，而是在享受……游戏的乐趣？
小丑！
原来真正的小丑，是自己！
杰-瑞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只蓝灰色的猫，第一次感觉，他那庞大的身躯里，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灵魂。
这只猫……他到底是谁？
而汤姆的“凡尔赛”发言，还在震撼着诸天万界。
“有一个虽然嘴上天天骂我‘你这只蠢猫’，嫌弃我抓不到老鼠，把家里搞得一团糟，但每次都会给我准备食物，在我受伤后会给我包扎，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把我赶出家门的……铲屎官。”
画面上，出现了女主人那双粗壮的腿，和她愤怒的咆哮声。
但紧接着，画面一转，是她笨拙地给被捕兽夹夹住的汤姆缠上绷带，是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一碗热牛奶推到汤姆面前。
“最后……”
汤姆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味。
“偶尔还能和邻居家的狗，那个叫斯派克的大家伙，活动一下筋骨，锻炼一下身体的抗击打能力。”
画面上，出现了汤姆被斯派克一拳打飞，脸被揍成各种形状的场景。
但配上汤姆那“活动筋骨”的内心独白，这哪里是暴打，这分明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健身运动？
汤姆的独白结束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着自己优雅而修长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满足感。
他用自己的选择，和一番惊世骇俗的“巅峰理论”，给诸天万界的所有人，上了一课。
“我……我悟了！”
一个观众突然大喊起来。
“汤姆追求的根本不是抓住杰瑞！他追求的是‘抓杰瑞’这个过程啊！”
“就像我们玩游戏，我们是为了通关吗？不！我们是为了享受玩游戏的过程！杰瑞就是汤姆的那个永远不会通关，但乐趣无穷的游戏！”
“所以，他不是失败者！他只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最顶级的玩家！”
“我的天……这个格局……这个境界……我愿称之为，猫之圣者！汤姆老师！”
“何为落魄？何为巅峰？心之所安，即是吾乡！汤姆老师，受我一拜！”
无数的弹幕，从“？？？”变成了“！！！！”，从“不理解”变成了“我悟了”。
之前有多同情汤姆，现在就有多崇拜他。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永恒的……快乐者！
杰瑞彻底傻了。
他看着汤姆，那只他捉弄了一辈子的猫，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无比高大，无比神秘。
他所有的胜利，所有的骄傲，在汤姆的“巅峰理论”面前，都成了笑话。
他赢了一辈子，结果，他只是一个玩具。
而汤姆输了一辈子，却一直活在猫生的巅峰。
这巨大的反差，让杰瑞的小脑袋瓜彻底宕机，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如果我的胜利，只是为了取悦他……那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鼠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空虚。
【反派\/对手：3翻 - 怀疑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愤怒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汤姆！你这只该死的懒猫！是不是又在偷懒！”
是女主人的声音。
伴随着声音，一个拿着扫帚的巨大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怒气冲冲地准备下楼。
观众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看吧，你的“巅峰理论”再厉害，还不是要被主人打？
然而，就在女主人即将冲下楼梯的那一刻，她也听到了银幕中传来的，汤姆的内心独白。
“……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把我赶出家门的……铲屎官。”
女主人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她握着扫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看着楼下那只刚刚伸完懒腰，正准备去自己饭盆前吃饭的猫，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是啊。
虽然这只猫又蠢又笨，天天闯祸，没干成过一件正事。
但……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扔掉他。
有一次，他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三天没回家，自己急得饭都吃不下，到处贴寻猫启事。
还有一次，他为了追一只母猫，几天不着家，回来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自己一边骂他，一边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鱼。
这个家，如果没有这只猫上蹿下跳，没有他每天和那只小老鼠搞出来的叮当乱响……似乎，也会变得冷清很多吧？
女主人脸上的怒气，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她看着汤姆，突然觉得，这只懒猫……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她默默地，将举起的扫帚，放了下来。
然后，她转身走进了厨房。
片刻之后，她端着一个小碟子走了出来，里面是满满的，散发着香气的牛奶。
她走下楼梯，将碟子轻轻地放在了汤姆的饭盆旁边。
“吃吧，蠢猫。”
她嘟囔了一句，语气却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然后转身，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上楼去了。
整个过程，汤姆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他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
他伸了个懒腰，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自己的食盆前。
他没有先去喝那碟额外的牛奶，而是先不紧不慢地，吃起了自己碗里原本就有的猫粮。
每一口，都咀嚼得那么认真，那么享受。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洒在他蓝灰色的皮毛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一刻，他不是什么落魄的失败者。
他是一位君王，在享用着属于自己的，理所当然的晚餐。
他用自己的选择，用自己的行动，向诸天万界的所有生灵，宣告了一个真理。
落魄与否，从来不在于别人怎么看你，不在于你拥有多少，失败几次。
而在于，你如何看待你自己，如何定义你自己的世界。
他，汤姆，不是永恒的失败者。
他，是全天下最成功，最快乐的猫！
银幕上，最后的画面定格。
汤姆优雅地吃着猫粮，身后不远处，是陷入沉思，怀疑鼠生的杰瑞。
一行全新的金色大字，缓缓浮现，作为这次盘点的最终总结。
【何为落魄？何为巅峰？心之所安，即是吾乡。】
【他从未失败，因为他的人生，本就是一场为自己上演的，永恒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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