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金色平原（2/2）
它们就像世界的两极，看似对立，却又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完整性。
“完了完了，我的cpu彻底干烧了。”
“这不就是宇宙终极版的电车难题吗？一边是感性的爱，一边是理性的平衡，到底该选哪个？”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以前我觉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现在我发现，我连什么是对错都分不清了。”
这场由天幕掀起的哲学思辨风暴，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它让无数人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所处的世界，自己所信奉的真理，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而在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现实世界，金象族圣地。
那个高大如山的身影，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泰雷，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死寂与荒芜。
取而代?pad?，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痛苦的茫然与空洞。
他刚刚亲眼目睹了自己信念的崩塌。
那份从先王那里继承而来，并坚守了十万年的“和平与忍让”，最终被证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的世界，已经碎了。
而现在，天幕又将两块崭新的，却又截然不同的基石，摆在了他的面前。
冥王的绝对理智。
雪皇的绝对之爱。
“爱……会让人变得软弱……”
“为了爱……能爆发出无限的力量……”
两句截然相反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像是两只无形的大手，疯狂地撕扯着他那早已支离破碎的灵魂。
他想起了自己。
十万年来，为了守护族人，守护这份“爱”，他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战士之魂，变得“软弱”，最终导致了全族的覆灭。
这，印证了冥王的话。
可最后，也是因为对族人惨死的“爱”与“恨”，他才终于打破了枷锁，觉醒了奔雷诀的真正力量。
这，又印证了雪皇的话。
所以……
到底谁是对的？
谁是错的？
我……又是谁？
我这十万年，到底算什么？
我守护的，是什么？
我坚持的，又是什么？
“呵呵……”
泰雷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干涩而古怪的笑声。
那笑声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迷茫。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为了和平而放下武器。
这双手，最终为了复仇而握紧雷霆。
这双手，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却连一个最弱小的族人都没能保住。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巨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巨大痛苦。
他不是在哭。
也不是在笑。
他只是……彻底的，迷失了。
如果说，族人的死亡，是让他输掉了一切。
那么此刻，冥王与雪皇的信念对撞，则是将他存在的根基，都给彻底抽空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是否真的存在所谓的“真理”。
或者说，所有的真理，都只是一个个自以为是的……笑话？
……
第七平行宇宙，冥界。
这里是一片永恒的黑暗与死寂。
巨大的黑色宫殿，如同蛰伏的宇宙巨兽，静静地矗立在虚空之中。
宫殿的最深处，王座之上。
一个身披黑色重甲，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静静地看着天幕中的一切。
他的周围，站着几位同样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战将。
其中一人，看着天幕中那些为冥王辩护的言论，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冥王大人！您看到了吗？宇宙中，开始有人能够理解您的伟大了！”
王座上的身影，没有任何动作。
但整个大殿的温度，却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许久。
他才缓缓地抬起手，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
“咚。”
“咚。”
“咚。”
每一记敲击，都仿佛直接敲打在灵魂之上，让下方的几位战将呼吸都为之一滞。
终于，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是一抹夹杂着嘲讽与欣慰的复杂微笑。
“看来，宇宙中，还是有能理解我的人。”
他的声音，与天幕中那道冰冷的声音如出一辙，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真理，总是伴随着争议与不解。但现在，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这就……够了。”
……
第五平行宇宙，圣界。
与冥界的黑暗死寂截然相反，这里是一片光明与祥和的国度。
漂浮在云海之上的圣洁宫殿里，处处都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王座之上，一位身着白色圣衣，美丽得不似凡尘的女子，正静静地注视着天幕。
她便是雪皇。
她的眉头，此刻正微微蹙起。
“雪皇大人，您不必为此烦忧。”
下方，一名同样圣洁的女战士轻声说道。
“冥王的理论，不过是邪魔外道，经不起推敲。万界的生灵，绝大部分还是心向光明的。”
雪皇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了天幕中那些支持冥王，甚至因为理念不合而争吵起来的画面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忧虑。
“我并非为此烦忧。”
她轻声叹息。
“我只是没想到……我所信奉的‘爱’，在天幕的解读之下，竟然……也成了引发争端与战争的源头。”
“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