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白雪,故人心(1/2)
吴邪在咳嗽声中惊醒时,窗棂上积着的雪正泛着冷光。他摸索着摸到枕边的保温杯,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才想起张起灵昨晚说过要换温水,却终究还是忘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带着寒气走进来。吴邪眯着眼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像揉皱的砂纸:“小哥,你这生物钟比我店里的古董钟还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新保温杯放在床头,拧开时蒸汽氤氲而上,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他伸手探了探吴邪的额头,指尖的温度比常人低些,却让吴邪莫名安定——就像过去无数次在墓道里,那双冰凉的手总能精准地将他从危险里拉出来。
“今天不用去换药?”吴邪看着他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盒,每颗药都按服用时间排得整齐,这是张起灵沉默的温柔,藏在所有不言不语里。
张起灵动作一顿,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锦盒递过来。吴邪打开时,看到里面躺着枚磨得光滑的青铜指环,边缘还留着细微的刻痕,是他们在雨村后面的山中捡到的那枚,他早以为丢了。
“找了三天。”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屋檐上,“在你当年摔下去的裂缝里。”
吴邪的指尖抚过指环上的刻痕,忽然想起那年云顶天宫,他失足坠落时,是张起灵从三十米高的悬崖跳下来救他,手腕摔断了也只说“听到你呼救了”。那时候他还天真,以为这样的生死相依能有很多次,直到肺里的病痛像藤蔓般缠上来,才明白有些离别从来不会提前打招呼。
“小哥,”吴邪把指环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好,“你说人死后会变成什么?会不会变成长白山的雪?”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将他露在被子外的手塞回去,掖好被角。他的眼神很淡,就像当年在杭州道别时那样,可吴邪偏偏从那淡然里看出了藏不住的涩意。这些年他从天真熬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吴邪,却还是读不懂张起灵所有沉默背后的情绪,只知道这个人会用自己的方式,把他护得很好。
傍晚胖子拎着粥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张起灵坐在床边,吴邪靠在他肩上,两人都没说话,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青铜指环泛着温润的光。胖子轻咳一声打破寂静:“我说你们俩,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医生都说了再养养就能出院。”
吴邪笑着接话,说胖子熬的粥肯定又放多了盐,眼角却瞥见张起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知道张起灵看了他的病历,那些密密麻麻的指标,瞒不过这个活了百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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