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箱中谜案(1/2)

## 第一节 金属箱的秘密

深夜十一点,市委招待所三楼的保密会议室依旧灯火通明。

周正帆推门而入时,孙振涛正站在白板前,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关系图和手写的批注。赵青和王剑锋坐在会议桌旁,脸色凝重。桌上摆着的,正是那个从四号码头地下密室取出的银色金属箱。

箱子已经打开了。

“正帆,坐。”孙振涛示意他坐下,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我们都等你。”

周正帆在赵青旁边的空位坐下,目光落在打开的金属箱上。箱子里分成三层,每层都有分隔,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物品:几个移动硬盘、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信件、几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还有……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

“东西都初步检查过了。”王剑锋先开口,“移动硬盘里有加密分区,技术组正在破解。信件是手写的,时间跨度从2008年到去年,写信人用的都是代号,收信人署名‘老师’。笔记本是账本,记录的内容比我们之前找到的账册更详细,涉及的人员也更多。”

周正帆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笔记本,翻开。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第一页的日期是2008年5月12日,记录的是“文博园项目前期协调费用”,金额八十万元,收款人代号“c03”,事由“打通规划审批环节”,效果“原则同意,特事特办”。

他继续往后翻,一页页,一年年,记录着这个网络如何从几个人的小圈子,逐渐扩张成一个盘根错节的庞大体系。2012年的记录里开始出现省级部门的代号,2015年的记录里有了“c05”郑向东的署名,2018年的记录则显示资金开始大规模流向境外账户。

而最新的一页,日期是三个月前,正是金光化工爆炸发生前一周。记录的内容让周正帆瞳孔骤缩:“应急费用,两百万,收款人‘c07’,事由‘事故预案协调’,效果‘争取缓冲时间’。”

“c07……”周正帆抬头看向孙振涛,“这是谁?”

孙振涛走到白板前,指着关系图的一个位置:“从账本里的交叉记录推断,c07可能是一个在省里有相当影响力的人物。他的代号在2019年才首次出现,但很快就成为网络的核心之一。最关键的是——”

孙振涛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从资金流向看,c07可能不是收钱的人,而是……分钱的人。”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不是收钱的人,而是分钱的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c07可能是这个网络的实际控制者之一,甚至是“老师”的合作伙伴或上级。

“郑向东在审讯中怎么说?”周正帆问。

赵青推了推眼镜:“他承认自己是‘c05’,承认收过钱,承认利用职权为吴家和其他企业谋取利益。但关于‘老师’的身份,他一直咬定不知道。他说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关鹏传达的,他从来没见过‘老师’本人,也不知道‘老师’是谁。”

“这说不通。”周正帆皱眉,“如果‘老师’能指挥郑向东这样的市委书记,那他的级别应该很高。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又为什么要通过秘书来传递指令?”

“也许‘老师’的身份太敏感,不能直接露面。”王剑锋分析道,“或者,‘老师’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团体,一个利益共同体。”

周正帆的脑海里闪过郑向东被带走前说的那句话:“告诉正帆,他做得对。有些路,走错了就是走错了,没有回头的机会。”

当时他觉得那是忏悔,现在想来,也许那是一种暗示——郑向东知道自己只是棋子,更大的棋手还在后面。

“这些信件呢?”周正帆看向那沓用橡皮筋捆着的信件。

孙振涛解开橡皮筋,抽出最上面的一封,递给周正帆:“你自己看吧。”

信封是普通的白色信封,没有邮票,没有邮戳,只有一个手写的编号“007”。抽出信纸,泛黄的纸张上是用蓝色钢笔写的字迹,刚劲有力:

“老师尊鉴:近日风声渐紧,巡视组动向不明,建议暂停一切活动,静观其变。c07处已打点妥当,关键材料已转移至安全处。唯沈某之子疑有异动,需加留意。另,新区项目批复在即,望老师运筹帷幄。学生 敬上”

信末没有日期,但根据信中提到的“巡视组动向”,周正帆推断这封信应该写于省巡视组进驻江市前,大约两个月前。

“学生……”周正帆琢磨着这个自称,“写信的人自称‘学生’,称对方为‘老师’。这不像普通的利益关系,更像是一种师徒或门生关系。”

“对。”孙振涛点头,“我们查看了所有信件,发现写信人至少有四个不同的笔迹,但都自称‘学生’。收信人都是‘老师’。从内容看,这些‘学生’分布在不同的领域和层级,有的在政府,有的在企业,有的在学术界。他们定期向‘老师’汇报情况,请示工作,甚至……请求指示。”

“也就是说,‘老师’不仅是一个腐败网络的保护伞,更是一个类似‘教父’的角色,培养和指挥着一批门生?”周正帆感到背脊发凉。

“恐怕是这样。”赵青接话,“而且从信件内容推断,这个‘师生网络’已经存在了至少十年。最早的一封信是2008年的,最晚的是去年的。十年时间,足够培养出一批在各个领域都有影响力的人。”

周正帆放下信,拿起那把黄铜钥匙。钥匙很旧,表面已经氧化发暗,但齿牙依然清晰。钥匙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数字“7”。

“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他问。

“还不知道。”王剑锋说,“钥匙上没有其他标记,我们查了常见的银行保险箱、保管箱的钥匙形制,都不匹配。可能是一个私人定制的保管装置。”

周正帆把钥匙放在手心,感受着它冰凉的质感。数字“7”……和信封编号“007”有没有关联?和代号“c07”呢?

“移动硬盘的破解有进展吗?”他问。

“有初步进展。”孙振涛示意技术员操作电脑,“第一个硬盘里主要是财务数据,第二个硬盘里有大量的通讯记录和监控资料。但第三个硬盘……”他顿了顿,“第三个硬盘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名册’。破解需要时间。”

技术员调出破解界面,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进度条:37%。旁边是不断滚动的破解代码。

“还需要多久?”周正帆问。

“如果顺利的话,天亮前能破解。”技术员回答,“但这个加密算法很复杂,是军用级别的。我们调动了省厅最强的技术力量。”

军用级别的加密……周正帆的心沉了沉。这个网络,到底渗透到了什么程度?

“孙书记,”他转向孙振涛,“我觉得我们需要调整调查方向。如果‘老师’真的存在,并且有这么多‘学生’,那我们的对手就不仅仅是吴家或者郑向东了。而是一个……一个体系。”

孙振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你说得对。但这也意味着,调查的难度和风险会成倍增加。正帆,你想清楚了吗?现在收手,你已经是功臣了。郑向东倒了,吴家垮了,事故调查有了交代,你完全可以体面地结束这个案子。”

这话很直接,也很现实。周正帆明白孙振涛的意思。官场上,见好就收是一种智慧。追查到底,往往意味着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但他想起了沈默被炸毁的汽车,想起了魏长明和云建国的非正常死亡,想起了金光化工爆炸中那十九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孙书记,”周正帆声音平静而坚定,“如果我现在收手,那些死去的人,就真的白死了。那些还在逍遥法外的‘学生’,会继续侵蚀我们的队伍,继续危害这个国家。我不想十年后回头看,后悔今天的退缩。”

孙振涛看着他,眼神复杂。良久,他拍了拍周正帆的肩膀:“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陪你走到底。不过从今天起,你的安保级别要提到最高。我会向省委申请,调派专业的警卫力量。”

“谢谢孙书记。”

“先别急着谢。”孙振涛苦笑,“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这辈子最难打的仗。赵青,你那边抓紧审讯郑向东和关鹏,重点突破‘老师’的身份。剑锋,你负责追查钥匙的下落和移动硬盘的破解。正帆,你回市政府稳住局面,同时……等省委的决定。”

“省委的决定?”周正帆问。

“郑向东被留置,市委书记位置空缺,省委会任命临时负责人。你是市长,又是主持市委工作的人选之一。”孙振涛看着他,“但我要提醒你,这个节骨眼上,接任市委书记未必是好事。可能会让你成为更多人的靶子。”

周正帆明白了。市委书记的位置,此刻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接,意味着要站在最前线,承受所有的压力和攻击。不接,可能错过重要的政治机遇。

“我服从组织安排。”他说。

离开招待所时,已是凌晨一点。坐进车里,周正帆没有立即让司机开车,而是看着窗外寂静的街道。路灯在夜色中孤独地亮着,偶尔有出租车驶过,留下短暂的光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妻子林晓薇发来的信息:“女儿睡了,睡前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老周,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周正帆看着这行字,心里涌起一阵愧疚。他已经多久没好好陪过家人了?女儿十岁的生日,他因为开会错过了;结婚纪念日,他因为调查案忘了;就连周末陪女儿去动物园的承诺,也一拖再拖。

他回复:“快了,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一定好好陪你们。告诉女儿,爸爸爱她。”

发送完,他收起手机,对司机说:“回市政府。”

车子缓缓驶出招待所大院。周正帆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金属箱里的东西、c07的身份、那把黄铜钥匙、“老师”和“学生”的网络……

突然,他睁开眼睛:“掉头,去市第一人民医院。”

“市长,这么晚了……”

“我要去见王磊。”周正帆说,“有些问题,必须现在问清楚。”

## 第二节 病房夜谈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干病区,深夜格外安静。

周正帆在两名安保人员的陪同下,穿过空旷的走廊。值班护士看到他们,想上前询问,被安保人员出示证件拦下了。

王磊的病房在走廊尽头,门口有警察值守。见到周正帆,警察敬了个礼,轻轻打开房门。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王磊靠坐在床上,还没睡。看到周正帆进来,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挣扎着想下床。

“躺着吧。”周正帆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王磊点点头,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你之前说,关鹏让你保存加密通讯记录和录音。”周正帆开门见山,“这些记录里,有没有提到过一个代号‘c07’的人?”

王磊皱眉想了想,缓缓摇头:“我不记得有‘c07’这个代号。关鹏提到过的人,都是用姓氏或者职务代称,比如‘李处’‘张局’‘王董’之类的。唯一一个用代号的,就是‘老师’。”

“那关鹏有没有特别提到过谁,说这个人‘能量很大’‘上面有人’或者‘不能得罪’?”

王磊这次思考的时间更长。良久,他眼睛微微一亮:“有。关鹏有一次喝多了,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在江市,郑书记说了算;但在省里,有些事郑书记也得听别人的。’我问他听谁的,他当时醉醺醺地说了个名字,但吐字不清,我只听清了两个字,好像是……‘秘书长’。”

秘书长?周正帆心里一紧。省里的秘书长?还是哪个部门的秘书长?

“哪个秘书长?省委的?省政府的?还是其他部门的?”

“他没说清楚,就说了‘秘书长’三个字。”王磊说,“我当时也没敢多问,因为关鹏说完就趴桌上睡着了。第二天酒醒后,我再问他,他根本不承认说过这话,还警告我别乱打听。”

周正帆记下这个线索。秘书长……如果“老师”真的是某个秘书长,那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能指挥郑向东这样的市委书记了。省委秘书长是省委常委,省政府秘书长是省政府党组成员,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还有,”王磊继续说,“关鹏有时候会接到一些很奇怪的电话。对方不说话,或者只说几个字,关鹏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有一次我刚好在旁边,听到电话里说‘老地方,七点’,关鹏马上说‘明白’。后来我偷偷查了那个号码,是省城的区号,但具体是谁的,查不到。”

“这样的电话多吗?”

“不多,一个月一两次,但每次接了这样的电话,关鹏就会消失几个小时,说是去开会或者见朋友。”王磊说,“我有一次好奇,跟踪过他一次,但跟到一半就被他发现了。他当时很生气,警告我再敢跟踪,就让我好看。从那以后,我就不敢了。”

周正帆看着王磊,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王磊的眼神很坦诚,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然。他知道自己罪责难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配合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你知道关鹏有什么特别珍惜的东西吗?”周正帆换了个方向,“比如一把钥匙,或者一个特殊的信物?”

“钥匙?”王磊想了想,“他确实有一把钥匙,从不离身,挂在脖子上。我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了,他还很紧张。那把钥匙是黄铜的,很旧了,上面好像刻了个数字。”

周正帆的心跳加快了:“是不是数字‘7’?”

王磊惊讶地抬起头:“您怎么知道?就是数字‘7’!我问过他这是什么钥匙,他说是老家房门的钥匙,留个念想。但我觉得不像,因为那把钥匙的样式很特别,不像普通房门钥匙。”

黄铜钥匙,数字“7”,关鹏从不离身……周正帆几乎可以肯定,这把钥匙就是金属箱里的那把。但为什么会在关鹏那里?又为什么会被放回箱子里?

“关鹏现在在哪?”周正帆问。

“不是被省纪委控制了吗?”

“是,但我问的是他被控制前,有没有交代过什么?或者有没有异常举动?”

王磊回忆道:“被控制前一天,关鹏确实有点不对劲。他看起来很焦虑,一直在打电话,但好像都没打通。下午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就去四号码头,把我藏在那个地方的东西取出来,交给……’”

“交给谁?”

“他没说完。”王磊苦笑,“当时有人敲门,他就停住了。后来他就被带走了。我本来想按他说的去取东西,结果到了码头就被人袭击了。”

周正帆明白了。关鹏预感自己要出事,想把关键证据交给某个人,但没来得及说清楚。袭击王磊的人,可能是想抢证据,也可能是想灭口。

“袭击你的人,你真的没看清脸?”

“真的没有。”王磊说,“他从后面袭击我,动作很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晕了。醒来就在医院了。”

周正帆站起身,在病房里踱了几步。现在的情况是:金属箱在四号码头地下密室被发现,里面有钥匙、账本、信件、硬盘;关鹏有一把相同的钥匙,曾想让人取出密室里的东西;王磊去取东西时被袭击,东西被抢走;但金属箱最终还是被工作组找到了……

等等,不对。

周正帆突然停住脚步。如果袭击者抢走了东西,那金属箱为什么还在密室里?如果袭击者没抢走东西,那王磊为什么会被袭击?

除非……袭击者的目的不是抢东西,而是阻止王磊取出东西。而金属箱一直就在密室里,没有被移动过。

“王磊,”周正帆转过身,“你确定关鹏让你去取的东西,就是金属箱里的那些?”

“不确定。”王磊老实说,“关鹏只说‘东西’,没说具体是什么。但我猜应该很重要,否则他不会那么紧张。”

周正帆点点头。看来关鹏想取出的,可能不是金属箱本身,而是箱子里特定的某样东西。那样东西,也许已经被袭击者拿走了,也许还在箱子里,只是他们还没发现。

“你好好休息。”周正帆说,“想起什么新线索,随时告诉看守的警察。”

走出病房,周正帆对门口的警察交代:“加强戒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触王磊。包括医院的医生护士,也要严格审查。”

“是!”

回到车里,周正帆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司机在停车场等着。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手机震动,是马国强打来的。

“市长,有情况。”马国强声音急促,“我们监控到吴雨欣在深圳的活动轨迹,发现她今天晚上去了码头,上了一艘货船。船是开往香港的,预计明天早上抵达。”

“她要跑?”

“很有可能。船是巴拿马籍的货轮,‘海洋之星号’,航线是从深圳到香港再到新加坡。我们已经通知海关和边检,请求在香港方面协助拦截。”

“能确定她在船上吗?”

“码头的监控拍到她上船了,但船很大,她可能藏在某个地方。香港方面同意等船靠港后登船检查,但需要合法手续,需要时间。”

周正帆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抓紧办手续,一定要在她离境前截住她。吴雨欣手里肯定有重要证据,不能让她跑了。”

“明白。另外,市长,还有一件事……我们查了鑫海货运公司那个船员的背景,发现其中一个船员有前科,十年前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三年前才出狱。他有个弟弟,在省城一家保安公司工作,而那家保安公司的老板,是……”

“是谁?”

“是省政协原副主席吴天雄的侄子。”

又是吴家。周正帆感觉这个家族就像一棵根系发达的大树,砍掉地面的枝干,地下的根还在疯狂蔓延。

“控制那个船员了吗?”

“已经控制了,正在审讯。但他嘴很硬,什么都不说。”

“继续审。”周正帆说,“另外,查一下那家保安公司的背景,看它还和哪些部门、哪些人有业务往来。”

挂了电话,周正帆感到一阵头痛。案子越查越大,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就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涌出来的,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秘密。

司机轻声提醒:“市长,已经两点半了,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会儿?”

周正帆揉了揉太阳穴:“回办公室吧,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车子驶出医院,融入了江市的夜色。周正帆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刚当上乡长时,老书记跟他说过的话:“小周啊,当官就像走夜路,你永远不知道前面是坑还是坎。但只要你心里有盏灯,照着该走的路,就不会迷路。”

现在,他就在走一条很黑很长的夜路。路上有坑,有坎,有陷阱,甚至可能有想要他命的人。但他心里那盏灯,一直亮着。

那盏灯,叫初心。

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凌晨三点。于晓伟居然还在,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面前还摊着没整理完的文件。

周正帆轻轻推醒他:“怎么还没回去?”

于晓伟惊醒,揉了揉眼睛:“市长,您回来了。我在等您,有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

他递过来一份文件,是《关于请求省纪委协助调查有关情况的报告》,内容是关于郑向东案件涉及的其他人员,需要省纪委协调相关单位配合调查。

周正帆仔细看了一遍,签上名字。“明天一早送省委办公厅。另外,通知张正华和马国强,早上七点到我这开个短会。”

“好的。市长,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守着。”

“不用,你去休息吧。”周正帆摆摆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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