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暗流涌动！（1/2）

**第一节**

清晨六点半，周正帆被手机铃声惊醒。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市政府总值班室主任王海波的号码，心头不由得一紧。这个时间点的电话，通常意味着有紧急情况发生。

“周市长，非常抱歉这么早打扰您。”王海波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刚刚接到市防汛指挥部的报告，今天凌晨四点到六点，我市北部山区的青峰县、龙泉镇等地突降特大暴雨，两小时降雨量已达一百五十毫米，超过历史极值。初步报告显示，多个乡镇出现山洪险情，通讯中断，具体伤亡和损失情况还在核实中。”

周正帆瞬间睡意全无，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穿衣。“通知市防汛抗旱指挥部立即启动一级应急响应，我马上去指挥部。同时向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电话报告，书面报告一小时后补报。请李建国副市长立刻赶往防汛指挥部，孙伟副市长组织民政、卫生等部门做好救援准备。”

“已经按预案通知了，周市长。”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

周正帆快速洗漱，妻子林晓薇也被惊醒，看着他匆忙的样子，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北部山区暴雨成灾，我得马上去指挥部。”周正帆系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拿起公文包，“今天小雅的家长会，我可能去不了了，你跟她解释一下。”

林晓薇点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太累着。”

周正帆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转身出门。司机早已在楼下等候，车子迅速驶向市防汛抗旱指挥部。

路上，周正帆通过车载电话接连了几个重要电话。他首先与青峰县委书记王磊取得了联系，电话那头信号断断续续，伴随着风雨声。

“周市长，我们现在情况非常严峻！”王磊的声音嘶哑，“龙泉镇、白云乡等多个乡镇道路中断，电力通讯全部瘫痪。我们已经组织干部下到各村转移群众，但雨太大，水流太急，救援十分困难......”

“王磊同志，我只有一个要求，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群众生命安全！”周正帆语气坚决，“市里的救援力量已经出发，你们要坚持住，想方设法与失联村镇取得联系。”

“明白！我们一定尽全力！”

挂断电话，周正帆又接通了市武警支队支队长张勇的电话：“张队长，情况紧急，请立即组织武警官兵携带冲锋舟、救援设备赶赴青峰县，特别是龙泉镇方向，那里灾情最重。”

“周市长放心，我们已经集结了二百名官兵，携带二十艘冲锋舟和救援设备，半小时内可以出发。”

“好，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到达市防汛抗旱指挥部时，大厅内已经一片忙碌。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卫星云图、降雨分布图和各灾区实时画面。副市长兼防汛抗旱指挥部指挥长李建国正在指挥调度。

“周市长，情况不太乐观。”李建国指着屏幕介绍，“这场暴雨范围集中、强度大、历时短，是典型的极端天气事件。青峰县是重灾区，特别是龙泉镇，位于山谷低洼地带，上游有几个小型水库，虽然已经提前泄洪，但水位仍然上涨很快。”

周正帆眉头紧锁：“群众转移情况如何？”

“青峰县已经转移了低洼地区和危险地带的群众约五千人，但据王磊报告，仍有不少群众被困。最大的问题是通讯中断，我们无法获取准确信息。”

周正帆沉思片刻，果断下令：“立即组建前线指挥部，我任总指挥，你任副总指挥。抽调公安、消防、医疗、电力、通讯等部门精干力量，组成联合救援队，由你亲自带队，立即赶赴青峰县。我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恢复灾区主要区域的通讯联络！”

“是！”李建国立即着手安排。

周正帆接着对市政府秘书长李建明说：“建明，你坐镇这里，协调各方信息和资源调配，每两小时向我汇报一次总体情况。同时，以市委、市政府名义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各县区立即开展地质灾害隐患排查，特别是山区、水库、河道周边地区，坚决防止次生灾害发生。”

“明白，周市长。”

上午八点，周正帆主持召开紧急视频会议，连线各县区主要负责人，部署防汛救灾工作。他特别强调：“这次强降雨可能只是开始，根据气象部门预测，未来几天我市仍将有强降雨过程。各级各部门必须高度重视，坚决克服麻痹思想和侥幸心理，立足于防大汛、抗大灾、抢大险，把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会议结束后，周正帆回到办公室，一边处理紧急文件，一边关注灾区最新情况。于晓伟送来一份刚收到的报告：“周市长，省委办公厅发来通知，省委罗治国书记对我市抗洪救灾工作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全力以赴抢救被困群众，最大限度减少人员伤亡，同时做好受灾群众安置工作。”

周正帆接过文件仔细阅读，批示语气严肃，要求明确。他对于晓伟说：“通知宣传部，将罗书记的批示精神和我市抗洪救灾工作部署及时报道出去，既要实事求是，也要稳定人心。”

“好的，周市长。”

上午十点，李建国从青峰县发回报告：救援队伍已抵达青峰县城，正在向龙泉镇推进。但由于道路损毁严重，大型机械设备无法进入，只能依靠人力和小型设备前进。好消息是，通过卫星电话与龙泉镇政府取得了联系，确认镇中心区域群众已安全转移至高处，但周边村庄情况不明。

周正帆指示：“告诉李副市长，要不惜代价打通生命通道，首先确保受困群众有饭吃、有水喝、有衣穿、有临时住所、有病能及时医治。同时，要注意救援人员自身安全。”

放下电话，周正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沉重。这场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是对江市应急能力的严峻考验，也是对他这个市政府主要负责同志的考验。他深知，在灾难面前，任何决策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损失。

中午十二点，周正帆简单吃了口饭，正准备再次前往防汛指挥部，于晓伟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异样。

“周市长，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于晓伟压低声音，“刚才接到市纪委张正华书记的电话，他说...说有重要情况需要当面向您汇报。”

周正帆看了看日程：“请他半小时后过来。”

“他说事情紧急，已经到楼下了。”

周正帆微微一怔，张正华如此急切，必定有重大情况。“快请张书记进来。”

张正华匆匆走进办公室，甚至来不及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周市长，孙鹏案件有重大突破。”

周正帆示意他坐下说：“什么情况？”

“根据孙鹏的交代和我们进一步调查，发现杨天成、刘建国案件可能牵扯到更高级别的领导干部，而且...”张正华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可能涉及到即将到来的联合督查调研组的个别成员。”

周正帆瞳孔微微收缩：“有确凿证据吗？”

“目前还只是孙鹏的供述和一些间接证据，但线索指向性很强。”张正华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材料，“这是初步核查报告。孙鹏交代，杨天成曾经通过他，向某位省部级领导干部的亲属转移过巨额资金，名义是项目合作分成，实际很可能是利益输送。而这位领导干部，据我们了解，与即将带队的赵副主任关系密切。”

周正帆接过材料，快速浏览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孙鹏的供述属实，那么这次联合督查调研就不仅仅是工作检查，而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他的行动。

“你们核查过这些资金流向吗？”

“正在通过金融部门核查，但因为涉及境外账户和复杂交易，需要时间。”张正华说，“周市长，我认为这件事不简单。就在我们准备迎接督查调研的节骨眼上，突然爆出这样的线索，而您又刚好面临突如其来的洪灾，这未免太巧合了。”

周正帆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的担忧有道理。但眼下抗洪救灾是头等大事，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影响救灾工作。这个情况，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专案组的两名核心成员，都是绝对可靠的。”

“好，这件事暂时控制在最小范围。”周正帆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你继续秘密调查，但要格外谨慎，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要打草惊蛇。督查调研组那边，我们正常接待，正常工作。至于这位赵副主任...”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我相信邪不压正。如果真有问题，迟早会暴露出来。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抗洪救灾，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一点绝不能动摇。”

张正华点点头：“我明白。不过周市长，您也要多加小心。我担心有人会借这次洪灾做文章，给您制造麻烦。”

“心中有数。”周正帆看了看表，“走吧，一起去防汛指挥部，青峰县的情况不容乐观。”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办公室时，周正帆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青峰县委书记王磊，这次声音更加急促：“周市长，不好了！龙泉镇上游的黑龙潭水库出现管涌，有决堤风险！水库下游有五个村庄，上千名群众还没有完全转移！”

周正帆的心猛地一沉：“水库值守人员呢？为什么不提前预警？”

“水库管理处通讯中断，我们是刚刚接到下游群众报告才得知的。李副市长已经带人赶往水库，但路况太差，短时间内很难到达。”

“立即组织下游群众向高地转移！想一切办法，确保不漏一户、不漏一人！”周正帆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我马上协调部队支援，必要时请求省里派直升机参与救援！”

挂断电话，周正帆对张正华说：“情况危急，你跟我一起去指挥部。另外，以市纪委名义下发通知，严明抗洪救灾工作纪律，对擅离职守、推诿扯皮、瞒报漏报的一律先免职后处理！”

“是！”

下午两点，市防汛抗旱指挥部气氛紧张。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黑龙潭水库区域的卫星图像被放大，红色警示标志不断闪烁。周正帆站在指挥台前，与省防汛抗旱指挥部视频连线，请求支援。

“我省已经调派了三架救援直升机前往黑龙潭水库区域，但由于天气条件恶劣，直升机暂时无法起飞。”省防汛抗旱指挥部指挥长、副省长陈军在视频中说，“正帆同志，你们要千方百计组织群众转移，省里的支援力量会尽快赶到。”

“明白，我们正在全力组织救援。”周正帆回答。

结束与省里的连线，周正帆立即接通与李建国的卫星电话：“建国同志，你们到什么位置了？黑龙潭水库情况如何？”

“周市长，我们距离水库还有大约五公里，但前方道路完全被洪水冲毁，车辆无法通行，正在徒步前进。”电话那头传来李建国喘着粗气的声音，“根据无人机侦查，水库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三米，管涌位置在背水坡，情况十分危险。下游村庄...我看到还有部分群众没有转移！”

周正帆的心揪紧了：“无论如何，要确保群众安全！我已经协调了部队工兵，他们携带专业设备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先想办法接近水库，评估险情，必要时组织抢险。”

“明白！我们会尽全力！”

放下电话，周正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作为一市之长，他深知肩上责任重大。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安全。

他转身对李建明说：“建明，准备一下，我要去青峰县。”

李建明一愣：“周市长，前线太危险，而且这里需要您坐镇指挥啊！”

“正因为前线危险，我才必须去。”周正帆语气坚决，“作为市长，我不能让同志们和群众在最危险的一线，而自己坐在安全的办公室里。准备车，带上必要通讯设备，马上出发！”

“周市长，要不我去吧，”张正华劝阻道，“您是一市之长，要统筹全局啊。”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周正帆一边穿上雨衣，一边说，“正华同志，你留在市里，协助建明协调各方。建明，我走之后，你代我主持日常工作，有重大情况随时联系。”

众人见周正帆态度坚决，不再劝阻。

半小时后，周正帆的车队驶出市政府，向青峰县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雨点开始拍打玻璃，天色阴沉得如同夜晚。

于晓伟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周正帆，轻声说：“周市长，刚接到市委办公厅通知，联合督查调研组已经抵达省城，预计明天上午到我市。”

周正帆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风暴将至，而他正驱车直入风暴中心。

**第二节**

通往青峰县的道路异常艰难。暴雨虽然稍歇，但山路多处被冲毁，泥石流和倒塌的树木随处可见。周正帆的车队不得不数次绕行，甚至下车徒步通过危险路段。

“周市长，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到达青峰县城可能要到天黑了。”于晓伟担忧地说，“而且越往里走，路况越差，安全风险越大。”

周正帆望着窗外满目疮痍的景象，眉头紧锁：“告诉交警支队，加派力量疏通道路，确保救援车辆通行。我们慢一点没关系，但救援物资和人员必须畅通无阻。”

车队行至一处被山洪冲毁的桥梁前，不得不停下来。河水湍急，原有的桥梁只剩几个桥墩孤零零地立在河中。几名公路局的工程人员正在勘察情况，准备搭建临时便桥。

周正帆下车走向河边，于晓伟和工作人员急忙跟上。

“什么时候能通车？”周正帆问工程负责人。

“周市长！”负责人认出周正帆，明显吃了一惊，“我们正在全力抢修，但最快也要三小时。”

“太慢了！灾区群众等不了三小时！”周正帆语气严厉，“调用一切可用资源，一小时之内，必须打通这条生命通道！”

“是！我们马上增调设备和人员！”

周正帆走到河边，仔细观察水势。河水浑浊湍急，夹杂着树枝和杂物奔腾而下。对岸，几辆救援车辆也被困在那里，无法过河。

“有没有其他路线可以绕行？”周正帆问当地的向导。

“有是有，但要绕很远，而且都是山路，雨这么大，不安全啊。”

周正帆沉思片刻，果断下令：“通知对岸的救援车辆，轻装简从，重要物资和人员想办法涉水过来，车辆原地待命。我们这边也一样，组织精干力量，轻装前进。”

“周市长，这太危险了！”于晓伟急忙劝阻，“水流太急，涉水过河不安全。”

“灾区群众等不起！”周正帆已经开始脱掉外套，“找绳子来，组织大家互相扶持，分批过河。”

在周正帆的带领下，一行人用绳索相连，小心翼翼地涉水过河。河水冰冷湍急，最深处及腰，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于晓伟和工作人员紧紧护卫在周正帆周围，生怕有闪失。

好不容易到达对岸，众人浑身湿透，疲惫不堪。但对岸的救援人员看到周市长亲自带队涉险过河，无不感动，士气大振。

“周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对岸带队的是市民政局副局长赵明，他急忙拿来干毛巾给周正帆。

“别管我，救援物资怎么样？特别是药品和食品？”周正帆一边擦脸一边问。

“第一批物资已经通过直升机空投到灾区，但数量有限。我们这是第二批，主要是帐篷、棉被和医疗用品。”

“好，抓紧时间，轻装前进，重型设备后续跟进。”周正帆看了看表，“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到达龙泉镇。”

简单休整后，队伍继续前进。周正帆拒绝了乘坐担架的建议，与大家一样徒步前行。山路泥泞陡峭，加之刚刚经历洪水冲刷，行走十分困难。

路上，他们遇到了从灾区转移出来的群众。人们扶老携幼，面带疲惫和惊恐，有的只带着简单的行李。

周正帆停下来，与一位老人交谈：“老人家，从哪里来的？村里人都转移出来了吗？”

老人认出周正帆，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周市长，我是龙泉镇王家沟的。村里大部分人都出来了，但还有几个老人不愿意走，说是舍不得家当。村干部正在做工作，但水涨得太快了...”

“王家沟离黑龙潭水库有多远？”

“就在水库下游，不到五里地。要是水库垮了...”老人不敢再说下去。

周正帆心情沉重，安慰道：“老人家放心，我们正在全力抢险，一定会确保大家的安全。你们先到安置点去，那里有吃的住的。”

告别转移群众，周正帆下令加快行进速度。他接通与李建国的卫星电话：“建国，黑龙潭水库情况怎么样？下游群众转移完成没有？”

“周市长，我们刚刚到达水库。”李建国的声音夹杂着风雨声和嘈杂的人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管涌正在扩大，我们已经组织人员在抢险，但效果不明显。下游...下游还有部分群众没有转移，主要是老人和行动不便的。”

周正帆心头一紧：“具体还有多少人？”

“初步估计，至少还有一百多人。各村都在组织强行转移，但人手不足，时间紧迫。”

“坚持住，我带了增援力量，一小时内赶到。”周正帆结束通话，对队伍喊道：“同志们，加快速度！灾区群众在等我们！”

晚上六点，天色渐暗，周正帆终于抵达龙泉镇。此时的龙泉镇已是一片汪洋，低洼处的房屋只剩屋顶露出水面。镇中心地势较高的学校成了临时指挥所和安置点，里面挤满了受灾群众。

李建国、王磊等人见周正帆到来，急忙迎上来。

“周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李建国又惊又喜。

“别多说，汇报情况。”周正帆直奔主题。

李建国指着地图：“黑龙潭水库在这里，距离镇中心八公里。目前水库水位已超过警戒线四米，我们在背水坡发现了三处管涌，最大的直径已达半米。水利专家评估，如果不及时控制，很可能发生溃坝。”

“下游未转移群众分布在这几个村庄，”王磊补充道，“我们已经组织镇村干部、民兵和志愿者全力转移，但因为道路中断，车辆无法进入，全靠人力背扛，进度缓慢。”

周正帆面色凝重：“水库抢险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调集了沙袋、石块等物资，但缺乏专业设备和材料。武警水电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但估计还要两小时才能到达。”

周正帆沉思片刻，果断下令：“一，组织敢死队，不惜代价加固水库，延缓险情；二，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员，包括我们带来的救援力量，立即投入群众转移工作；三，请求省防指协调，看能否调用军用直升机参与救援；四，做好最坏打算，制定溃坝应急预案，确保镇中心群众安全。”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救援工作全面加强。周正帆亲自到安置点看望受灾群众，安抚情绪。

在一顶帐篷里，周正帆见到了那位在路上遇到的王家沟老人。老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因为受凉发着高烧。

“药品还有吗？”周正帆问随行的医务人员。

“退烧药已经用完了，新一批药品还在路上。”

周正帆立即对于晓伟说：“联系指挥部，请求紧急空投药品，特别是儿童常用药。”

“周市长，谢谢您...”老人热泪盈眶，“我儿子媳妇都在外地打工，就我和孙女在家。要不是政府派人来，我们这把老骨头就...”

周正帆握住老人的手：“老人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党和政府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群众。”

走出帐篷，周正帆心情沉重。他看着黑暗中摇曳的手电筒光芒和远处抢险现场的探照灯，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晚上八点，坏消息传来：黑龙潭水库险情加剧，最大的管涌已扩大至一米，尽管抢险队员拼尽全力，但效果有限。水利专家评估，按照目前趋势，水库很可能在四小时内溃坝。

与此同时，好消息是：下游群众转移工作进展顺利，大部分群众已转移至安全地带，只剩三十多名老人和行动不便者因地处偏远，救援难度大。

“周市长，您和指挥部先撤到高处吧，这里太危险了。”王磊劝道。

“群众没撤完，我哪也不去！”周正帆斩钉截铁，“组织所有力量，就是背也要把剩下的群众背出来！”

他转身对李建国说：“建国，这里交给你指挥，我带一队人去最后那几个村子。”

“周市长，这太危险了！我去！”李建国急忙阻拦。

“别争了，这是命令！”周正帆已经穿上救生衣，“我负责王家沟方向，你负责其他区域。保持联系，有情况及时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