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这一次，黑暗不再令人恐惧（2/2）

回归的路途不再充满险阻，但身体的虚弱让每一次空间穿梭都显得格外漫长。当我终于穿过跃迁通道，踉跄着落回据点指挥中枢坚实的地面时，几乎直接软倒在地。

“瑶小姐！”

“丫头！”

铁锈和老烟斗立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扶住了我。他们脸上写满了担忧，显然通过监控看到了我归来时的状态。

陈景锋的灵枢瞬间切断了与主控系统的部分连接，将主要算力用于扫描我的状态，意识波动中充满了急切：“能量储备低于安全阈值17%，灵魂波动紊乱，存在法则层面透支迹象！立刻进入维生舱！”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撑得住。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静修区的方向——通过内部监控，看到姐姐林镜晚的灵体依旧安稳地沉眠着，银蓝色的光晕稳定而柔和。心中稍安。

然后，我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阿响。他双手紧握在胸前，脸色有些发白，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听”到了，听到了我归来时灵魂中那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创伤，也“听”到了……某种更深层的变化。

“我……我好像‘听’懂了一点点……”他怯生生地，又带着一丝兴奋地用意念说道，“那里……那个很安静很安静的地方……现在……好像有了一个……‘节拍’？”

我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他感知到的，是“终默之核”那被重新定义后的、温和的脉动。这份纯净的感知力，果然非凡。

“嗯，”我对他露出一个温和而疲惫的笑容，“它现在……守规矩了。”

在铁锈和老烟斗的搀扶下，我走向准备好的维生舱。舱门滑开，里面充满了温润的、富含生命能量的液体。

在沉浸进去之前，我最后对陈景锋说道：“同步所有数据，尤其是关于‘寂静’本质和‘界限’设定的部分。分析归墟派系可能利用其他古老法则的迹象。”

“明白。”陈景锋的意识核心光芒稳定，“你安心恢复。”

我又看向老烟斗和铁锈：“据点警戒不能松懈。青鸾带回消息后，归墟派系可能会有新动作。”

“放心，丫头\/瑶小姐！”两人同时郑重应道。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经历了风暴、却依然顽强运转的据点，看了一眼沉睡的姐姐，看了一眼新生的火种阿响，看了一眼忠诚的同伴。

然后，我缓缓沉入了维生舱那温暖的液体中。

疲惫如同厚重的毯子包裹而来，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但这一次，黑暗不再令人恐惧。因为它已被定义，已被划下界限。

而在界限的彼端，是需要守护的、充满无限可能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