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决心守护自身“存在”的人，能做到什么程度（2/2）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作为回报，我可以分享部分吴伦博士关于‘存在锚点’和利用‘源初之火’稳定现实边界的研究思路。并且，在应对‘归墟派系’和可能出现的、更大规模的‘虚无’侵蚀时，我们可以进行有限度的合作。”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也是我能争取的最好条件。我不是要加入他们，而是寻求一种危险的共存和有限合作。

女风衣男再次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夜空下只有风声和偶尔碎玻璃滑落的声响。

就在我以为谈判破裂，准备启动备用方案，“鼠道”在附近布置的几个简陋陷阱和撤离路线时，她突然抬起了手。

不是攻击，而是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相当年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冷漠的面孔。她的眼神锐利，但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挣扎？

“我是规制局东亚分区，‘维稳派’执行官，代号‘青鸾’。”她自我介绍，声音没有了合成音的伪装，清冷而真实，“你的条件，原则上可以讨论。但规制局不是我一言堂。‘归墟派系’在高层影响力很大。”

她将面具收起，目光直视我：“你需要证明你的价值，以及你所谓的‘合作诚意’。”

“怎么证明？”

“近期，城市边缘出现了数个异常的‘现实脆化点’。空间结构不稳定，镜廊侵蚀迹象明显，有‘虚无’造物活动的报告。我们怀疑是‘归墟派系’在进行某种大规模破坏平衡的试验。”青鸾冷静地说，“处理掉其中一个点，带回核心证据。用你的方式。向我们证明，你拥有解决‘异常’的能力，并且你的方法，比我们现行的‘归档’更……有效，且副作用更小。”

一个考验。危险，但也是一个机会。

我看着她，衡量着其中的风险与收益。这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但也能真正接触到规制局的核心任务，获取第一手信息，甚至可能直接揪出“归墟派系”的马脚。

“地点，情报。”我没有犹豫太久。

青鸾弹指，一枚小小的、散发着微弱秩序波动的金属片飞向我。我伸手接住，触手冰凉。

“相关信息在里面。72小时内，我要看到结果。”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小心，‘归墟’的人可能也在盯着这些点。别死了，林镜瑶，你现在……很有研究价值。”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再次如同融入水波般，扭曲了一下，消失在原地。

我握紧那枚金属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信息坐标。

谈判成功了，至少暂时成功了。但我踏入的，是另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棋局。

我看向远处城市依稀的灯火，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那温暖的印记。

证明我的价值？很好。

那就让他们看看，一个承载了“源初之火”、决心守护自身“存在”的人，能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