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更大的网，正在撒下（1/2）

砸门声如同擂鼓，一声声砸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上，也砸在我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上。粗鲁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回荡在空荡的楼道里。不是“回响”那种诡异的低语，也不是镜面怪物无声的渗透，这是来自“现实”层面的、赤裸裸的暴力。

警察？还是被“它们”以某种方式影响或操控的普通人？

来不及细想！门板在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我猛地从地板上弹起，半晶化的身体因为突然发力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酸痛。意识中那团刚刚稳定下来的、融合了三种力量的能量模型自动加速旋转，一股微弱却前所未有的复合力量感流淌在未被晶化的左半身，带来一丝冰冷的镇定。

不能被困在这里！

我的目光急速扫过这个家徒四壁的房间。窗户！只有窗户！

我冲到窗边，猛地推开积满灰尘的窗户。外面是五楼的高度，楼下是堆满废弃家具和建筑垃圾的狭窄后院。没有消防通道，没有排水管，只有一片绝望的垂直距离。

“砰！！！”

身后的房门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木屑飞溅，被猛地撞开！几个穿着廉价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钢管和棒球棍，眼神凶狠，动作迅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混混，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煞气。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我。

“抓住她！”为首的一个低吼一声，几人立刻呈扇形围拢过来，封堵了我所有可能逃向门口的路线。

没有废话，没有询问，目标明确——就是我！

是“它们”派来的！用这种最直接、最“现实”的方式！是因为我触碰了秩序之力？还是因为我体内那丝本源之光吸引了注意？

来不及分析！最近的一个男人已经挥着钢管朝我砸来！带起的风声凌厉！

躲不开！我的右半身太过迟滞！

几乎是本能，我抬起了晶化的右臂，挡在身前！同时，意识疯狂催动那团能量模型，将那股新生的复合力量尽可能地向右臂引导！我不知道这脆弱的晶体和微弱的力量能否挡住钢管的重击，但这是我唯一的依仗！

“铛——！！！！！”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完全不似血肉与金属碰撞的巨响爆开！

预想中的骨裂剧痛并未传来，反而是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顺着晶化的手臂传来，震得我半边身子发麻，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窗框上！

而那个挥钢管男人，则发出了惊骇的痛呼！他手中的钢管竟然被震得脱手飞出，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看向我晶化右臂的眼神，如同见了鬼！

“妈的！什么鬼东西！”另一个男人骂了一句，但动作不停，棒球棍带着恶风扫向我的下盘！

这一次，我来得及反应！左腿发力，向侧面猛地一跳！虽然姿势狼狈，但险险避开了这一击！棒球棍砸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浅坑。

融合能量带来的那股冰冷的镇定感在发挥作用！我的思维速度似乎变快了，对危险的感知也更加敏锐！

但对方人多，而且显然受过专业训练。一击不中，立刻变招，两人封堵窗口，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再次逼近，配合默契。

不能恋战！必须突围！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五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不！不一定！

我的视线猛地锁定在楼下那堆废弃家具上！一张破旧的、弹簧外露的沙发，正好位于我窗户的正下方！如果能精准落在上面……

这是一个疯狂的赌命想法！但比留在这里被抓住要好！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瞬间，左侧那个男人已经扑到近前，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直刺我的脖颈！狠辣无比！

来不及多想！我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同失去平衡，向后翻出窗户！

“抓住她！”男人的怒吼和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在耳边掠过。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风声在耳边呼啸！楼下那片堆满垃圾的后院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