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结束了……吗？（2/2）

“以外为‘实’！”

“以内为‘虚’！”

“界限——立！！！”

“咔嚓——！！！！！！！！！”

一声仿佛整个世界根基都在断裂的、令人灵魂冻结的脆响！

那面巨大的暗红镜面，从我与“钥匙”碎片接触的点开始，一道混合着温暖金光、稳定蓝光和古镜昏黄余晖的裂痕，如同拥有生命的闪电般，急速蔓延开来！瞬间布满了整个镜面！

镜面的旋转戛然而止！沸腾的暗红能量和那些扭曲的符号，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了裂痕之中！

那股庞大的、来自“虚无之界”的冰冷意志，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毒的嘶吼，随即如同被切断源头的流水，迅速消退、远离，最终彻底消失在裂痕之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镜面，不再散发光芒，也不再吸收光线。它变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的、布满诡异裂痕的、死寂的暗红色晶状体，如同一只失去了生命的、凝固的巨眼，镶嵌在核心井的边缘。

地下大厅的震动缓缓停止。

只有碎石落地的簌簌声，和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回荡。

成功了？

我……暂时阻断了她？“定义”了界限？

我虚脱地跪倒在地，握着“钥匙”碎片的手无力地垂下。碎片的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但依旧温暖。怀中的设计图不再滚烫，恢复了普通纸张的触感。背包里的青铜古镜，彻底失去了所有灵性，变成了一块真正的、冰冷的凡铁。

我抬起头，望向核心井。

井中，姐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连同那些暗红的锁链，一起消失无踪。

没有痕迹，没有残留。只有一片空荡的、深邃的黑暗。

她……为了给我创造那关键的机会，选择了最终的湮灭。

泪水模糊了视线，巨大的悲伤和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失去。

我做到了。我挡住了“它”，定义了界限。

但代价，是姐姐彻底的……消失。

我独自一人，跪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形战争的废墟中心，守着这块暂时“死亡”的巨大镜面，守着手中这块温暖的碎片，守着空荡的井和满心的疮痍。

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

我手边的地面上，一片从穹顶震落的小石子，光滑的断面，在“钥匙”碎片残余的微光映照下，隐约反射出了我的倒影。

倒影中的我，依旧跪着，满脸泪痕。

但……

倒影的嘴角，在那模糊的光影中，似乎……极其细微地……勾动了一下。

露出一丝……无法形容的、冰冷的、与这劫后余生的悲伤格格不入的……诡异平静。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第二部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