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定“现实”是否该被保留的“至高法庭”(1/2)

我的手指触碰到那“空”之棱柱的边缘。

没有触感。没有温度。没有阻力。

只有一种被彻底“否定”的晕眩——仿佛伸出的不是手,而是一个错误的概念,正在被更高阶的语法审查、质疑、并准备抹除。左半身的融合能量剧烈沸腾,像被投入滚油的冰水;右半身的秩序晶体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结构出现细微裂痕。

但我胸腔里的本源之光,也在同一刻轰然爆发。

那不是攻击。不是防御。

是宣告。

我以所有痛苦的记忆为薪柴——姐姐消失在镜中的背影、浴室墙上扭曲的血字、陈景锋警官空洞的眼瞳、镜渊深处那个企图篡改一切的声音——点燃了属于“林镜瑶”这个存在的光。它不强,甚至很微弱,在这吞噬万物的“空”与笼罩全球的扫描面前,如同风中之烛。

但它存在。它在此刻,以此地,以此身,确凿无疑地燃烧着。

“看着我。”我对那黑色棱柱,也对那穿透地层、来自群星之间的冰冷注视低语。“我不是你们档案里可以随意擦写的‘冗余数据’。我是从混沌与秩序夹缝里爬出来的‘错误’。我是由爱与牺牲、恐惧与勇气、毁灭与守望共同浇筑而成的‘诘问’。”

黑色棱柱的“空”剧烈波动起来。它开始旋转,缓慢,却带着碾碎空间的沉重感。螺旋凹槽里的尘土加速飞旋,在洞窟中形成一场沉默的风暴。阿响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跪倒在地,鲜血从他指缝渗出——他听见了太多,太庞杂,太古老的信息洪流。

“它在解析你!”陈景锋的投影闪烁不定,声音带着电子噪音般的急促,“扫描波正在集中!目标锁定——是你和这个遗迹!”

头顶的岩层簌簌落下更多碎石。整个地下空间开始震动。那不再是全球范围的泛扫描,而是针对性的、高强度的、仿佛手术刀般精准的聚焦。

“墨翁!”我咬牙维持着与棱柱的接触,本源之光与那“否定”之力激烈拉锯,“铭文……有没有说,第一批守望者……最后是怎么应对‘清道夫’的?!”

老烟斗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阿响,铁锈从阶梯上狂奔而下,厚重的身躯挡在众人与螺旋之间,合金手臂上的锈迹隐隐泛起红光。

墨翁急速翻阅着光影书册,语速快得像是在燃烧生命:“他们……他们选择了‘沉眠’!将自身存在‘折叠’进现实基底深处,避开直接审查!但那是需要准备的仪式,需要时间,我们——”

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

那聚焦的扫描波已经实质化。洞窟顶部的岩石变得半透明,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透视”。透过岩层,我“看”到了——不是用眼睛,是用被本源之光强化的感知——无法形容的轮廓。

它没有固定形态。它是一片移动的“信息空白”,所过之处,现实的细节被“简化”、被“归类”、被贴上“待评估”的标签。城市的光晕在它面前变成单调的色块,山脉的脉络被拉直成几何线条,生命的脉动被压缩成跳动的数据点……而它正朝着我们这个坐标,这个同时存在“异常种子(我)”与“古老守望者遗物(黑色棱柱)”的“高熵奇点”,笔直而来。

“不能折叠,不能躲。”我撤回手,掌心一片焦黑,不是烧伤,而是某种“概念性缺失”的痕迹。“它已经锁定我们了。躲藏只会被判定为‘企图隐匿的恶性错误’,清除优先级会提到最高。”

我转向我的同伴们。铁锈的机械眼闪烁着坚定的红光;老烟斗喷出一口烟,烟雾竟在空中凝成短暂的防御符文;阿响擦去鼻血,对我用力点头;陈景锋的投影稳定下来,做出一个“已准备好传输所有算力”的手势;墨翁合上光影书册,身体开始散发微光,那是调用“遗忘收容所”深处禁制的前兆。

“那怎么办?”铁锈的声音低沉如滚石。

我看着那旋转越来越快、仿佛要打开什么的黑色棱柱,又“望”向那穿透一切、正在逼近的“清道夫”轮廓。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电流般击穿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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