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意识被剧烈的动荡彻底吞没前（2/2）

“休想——！”

我岂能让他得逞！趁着“基石”紊乱、格式化力量分流的瞬间，我强聚起残存的所有力量，混沌色的光芒与银蓝的守护之光交织，不再防御，而是化作一道决绝的、逆流而上的 意志之刃，主动迎向藏镜人那恐怖的终结意志！

这不是能量的比拼，也不是信息的对抗。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 存在理念 的终极碰撞！

一方，是追求绝对控制、万物归一的冰冷秩序。

另一方，是珍视羁绊、守护多元、宁在矛盾中绽放也不愿在和谐中死寂的炽热存在。

“你的‘秩序’，不过是孤独的暴政！”

“你的‘归一’，不过是绚烂的坟墓！”

我的意念与姐姐的执念共鸣，化作最锋利的诘问，刺向藏镜人存在核心最深处。

碰撞的瞬间，没有声音，没有光影。

只有两种宇宙观的激烈湮灭与相互否定。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彻底撕裂、蒸发，无数构成“我”的信息在哀鸣、在消散。姐姐的银蓝光芒也在飞速黯淡，仿佛那沉眠中的灵魂都因这超负荷的共鸣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藏镜人镜面脸上的数据黑洞也出现了裂痕，旋转变得紊乱，那绝对的终结意志出现了动摇和……一丝难以置信的 滞涩？

他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为何这基于“守护”与“牺牲”的“非理性”力量，能够撼动他基于绝对逻辑与控制构建的完美体系！

就在这意志僵持、双方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基石”内部，累积的紊乱终于突破了某个临界点！

咔嚓——！！！

一声仿佛宇宙根基断裂的脆响，响彻整个“镜渊”！

那庞大的、不断变幻的暗金色结构体，表面崩开一道贯穿性的、如同峡谷般的巨大裂缝！无数暗金色的数据碎片从中喷涌而出，混合着失控的“寂静”、“狂乱”、“腐朽”等法则乱流，如同宇宙末日般向四周席卷！整个暗金色虚空开始坍塌、崩解！

“控制之基”，破碎了！

“不——！！我的……我的秩序……我的纪元……” 藏镜人的镜面脸孔上，数据黑洞彻底崩碎，露出了其后一片不断闪烁、极不稳定的暗金色光影，他的声音充满了癫狂与不甘，身影在崩溃的虚空和法则乱流中开始扭曲、淡化。

失去了“基石”的稳定支撑，“镜渊”本身那自我映照的牢笼结构也开始全面崩塌！无数自我倒影和回声如同泡沫般碎裂、消散！空间的自我吞噬特性在急速衰退！

“走——！” 我用尽最后力气，用意念向怀中的某个紧急坐标（陈景锋预先设定的撤离信标）发出指令，同时，将最后一丝力量包裹住姐姐那即将彻底消散的银蓝执念光点，牢牢护在意识最深处。

跃迁的拉扯感传来，比进入时更加狂暴、无序，仿佛在搭乘一艘即将解体的破烂飞船，穿越正在崩溃的时空隧道。

在意识被剧烈的动荡彻底吞没前，我最后“看”到的，是藏镜人那扭曲消散的身影，是“镜渊”彻底崩解时爆发的、吞噬一切光与暗的终极信息乱流，以及……那枚已经完成了使命、与崩碎的“基石”一同湮灭的“诘问之种”残留的一点微弱光芒。

然后，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