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定“现实”是否该被保留的“至高法庭”（2/2）

“第一批守望者选择‘沉眠’躲避。”我的声音在震荡的洞窟中响起，带着奇异的平静，“但他们的失败，正是‘守望失效，归墟将至’的原因。躲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抬起焦黑的左手，本源之光艰难地驱散着掌心的“概念缺失”，银白与暗红的能量丝线般缠绕。

“我们不是守望者。”我深吸一口气，洞窟里古老、苍凉、混杂着尘埃与锈蚀的空气涌入肺叶。“我们是‘锈火’。是在秩序与虚无的夹缝里，硬生生锈蚀出一点生存空间的‘错误集合体’。”

我走向螺旋中心，走向那黑色的棱柱。每一步，晶化的右半身都在开裂，融合的左半身都在崩解又重组，唯有胸腔的光核，越发明亮。

“既然它们要来‘评估’、‘格式化’……”我在棱柱前站定，能感觉到那“清道夫”的轮廓已近在咫尺，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开始“板结”。“那我们就给它们看看，最混乱、最不合理、最无法被‘归类’的‘存在样本’，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猛地将双手，同时按向黑色棱柱！

“启动它！”我对墨翁，也对这遗迹本身呐喊，“把第一批守望者没敢用的‘后门’打开！把它们拖进来！拖进这个‘奇点’里！”

“用我们混乱的‘存在’——”

本源之光、秩序裂痕、镜廊低语、钥匙余温、姐姐的锚点、同伴们的意志……所有属于“锈火”的、无法被简单定义的力量，顺着我的手臂，轰然注入那代表“空”与“古老守望”的黑色棱柱！

“——入侵它们的‘格式化协议’！”

黑色棱柱，炸开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

只有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的“空”，以棱柱为中心，瞬间扩张，将整个洞窟，将我们所有人，连同那刚刚“透视”完岩层、降临此地的“清道夫”轮廓——

一并吞没。

认知重置协议，遭遇未定义变量。格式化进程，异常中断。评估模式……强制切换为：交互界面。

欢迎来到，第73号“现实异常保育区”。

请证明，你们值得继续‘存在’。

冰冷的、非人的、仿佛由无数世界规则汇编而成的“声音”，直接在意识深处响起。

我们悬浮在一片纯白的虚无中。

脚下是缓慢旋转的、我们刚刚所在的洞窟螺旋图案的二维投影。

而前方，无数流动的、不断重组的几何结构，正构筑成一个难以名状的“存在”——清道夫的本体，或者说，它的交互界面。

真正试炼，开始了。不是与镜中怪物搏杀，不是与规制局周旋。

而是与决定“现实”是否该被保留的“至高法庭”，进行一场关于“存在意义”的诘问答辩。